两个字格外有分量。
沈蔷意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如释重负地点头。
他抬眸看她,唇角笑意浅淡柔和,“既然已经令你满意,那么能不能听我的话,乖乖在家休息一天?”
即便他在笑,一副同她商量的口吻,可沈蔷意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好。”
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这样才对。”贺静生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下巴一指放在她面前的另一盘咖啡枫糖焗培根,“这一份也吃掉,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
沈蔷意还是点头。
原本觉得美味的食物,此刻在
() 嘴里竟然如同嚼蜡,再也没有了任何胃口。
气氛安静下来,只有枯燥的刀叉声。
她很听话地开始吃第二份,吃得越来越慢,到最后都觉得难以下咽。
因为已经撑到了极致。
直到陈家山拿着正在响的手机走进来。
贺静生用餐巾擦拭嘴角,“你先吃,我接个电话。”
沈蔷意“嗯”一声。
贺静生站起身时,又摸摸她的脸,而后离开了餐厅。
他一走,沈蔷意就立马放下刀叉,不想再多吃一口,难受地长呼一口气。
她的手机不在身上,这会儿也没事做,揉了揉肚子,端起茶杯慢慢地品尝。
餐桌旁是全透明的玻璃,丝绒般的窗帘尽数拉开,系在两侧,视野开阔,能一眼望见花园里的绿植,世外桃源般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
只不过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天空,正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雨。
沈蔷意放下茶杯,手托着腮,目光呆滞,无意识地叹了声:“又在下雨。”
“不喜欢下雨天?”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冷不丁吓了沈蔷意一跳,浑身一抖猛地回头看去。
贺静生正朝她缓缓走来。
要怪就怪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完全不见任何声响。
“英国的天气.....容易让人抑郁....”沈蔷意很小声地吐槽一句。
他重新坐下,解开了西装外套扣子,慵懒地靠进椅背,也侧头看向窗外,目光悠远深邃,不知想到什么,狭长的眼尾溢出笑意,连同嗓音都柔了几分:“我倒是很钟意雨天。”
沈蔷意没说话。
贺静生慢悠悠收回视线,又看向她,笑意还在,问道:“去过香港吗?”
沈蔷意摇头:“没去过。”
舞团以前全球巡演时也去过香港,不过那时候沈蔷意还没入团,入团这几年并没有去中国巡演的计划。而在她上学时期就更不用提了,哪有时间去旅游,她连北城都没玩遍过。
贺静生又说:“香港大部分时候天气都还不错。”
沈蔷意不明白他突然开始念叨香港干嘛,难道是对他的地盘的一种炫耀?
就算不理解,也只好附和般点头。
一边温顺地点头,一边无意识地挠了挠脖子。
贺静生手里还拿着手机,边角在桌面上轻点,“香港那边有点事情,我得尽快回去.....”
不等说完便注意到沈蔷意发红的脖子,声调拔高:“别挠!”
瞬间起身,大步迈过去,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抓挠的行为。
她的脖子已经起了大片红红的丘疹。
“你对什么过敏?”贺静生握着她的下巴使她偏过头,他仔细检查她惨不忍睹的脖子,皱了皱眉。
“蜂蜜。”沈蔷意如实告知。
贺静生转头问一旁的男仆,哪道菜里有蜂蜜,男仆回答说早餐茶里加了
蜂蜜。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接打电话给陈家山,言简意赅:“叫医生马上来餐厅。”
昨晚医生来了过后就一直没离开,在城堡里随时待命,就是怕沈蔷意再反复发烧。
打完电话后,贺静生又看了眼她的脖子,丘疹越起越多,连同脸也被波及。
她痒得有些受不了,还想挠,贺静生牢牢将她的手抓住,严肃提醒:“再挠就破皮了。”
“很痒。”沈蔷意挣扎。
他还是没放手,语气无奈,哄道:“忍忍,医生马上到了。”
话锋一转,又无缝衔接切换成凌厉质问:“上次在北城吃饭问你有没有忌口,你怎么不说对蜂蜜过敏?”
这一记回马枪着实杀得沈蔷意措手不及。
上次吃饭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哪里有闲情逸致跟他谈论忌口。
现在也是。
她干咳一声,头脑一热地嘟囔一句:“我以为您已经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
多少沾点阴阳怪气。
等反应过来后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贺静生却不见一丝不悦,反倒顺着她的话说:“我的确调查过你,但这些细节,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他供认不讳,坦坦荡荡。
坦荡得沈蔷意竟然哑口无言。
“依依。”他粗糙的手指怜惜地抚摸她的脸颊,又用那样温柔含情的语气叫她的小名。
“鉴于我们以后还会相处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