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人齐了。”班长将人数报给了老姚。
老姚松了口气。
娜蕊眉头紧蹙，回过头看向最后排，刚才她看到雪爻从窗户上跳下去了，现在她的座位果然还是空的。
班长为什么说人齐了？该死！老姚难道没发现少人了吗？
“老……”
娜蕊正想说什么，白露伸出手按住了她，娜蕊用眼神向她表达疑惑。
“干什么？”
“蕊蕊，你该不会是想告诉老师那怪人不见了吧。”白露微笑道。
娜蕊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难道你没发现萧尧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吗？”
“……”
娜蕊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沉默了。
“报错人数的是班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看有谁为她说话的吗，连殷离都没管她。”
白露循循善诱，眼神里有奇异的光。
“切，谁想管她了，不过就是个瘟神。”娜蕊不屑地说道，转过身不再管了。
“对咯，她可不就是个瘟神嘛。”白露意味深长地笑了。
……
校领导召集了所有的老师紧急开会，一时间偌大的教职办公区域内再无其他人员。
办公室内，雪爻看着眼前正在蜕皮的“杨惠美”，浑身上下红彤彤的只剩血肉，十分恶心。
教导主任已经不再是人了，很可能就是日记本里提示过的人皮鬼。
雪爻强忍下心中不适，握紧蝴蝶/刀，随时准备攻击。
“你的皮真美，可以给我吗？”人皮鬼一边蜕皮一边问道。
“不行。”雪爻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不答应？你敢不答应！”人皮鬼表情再度变得凶恶，脱皮地速度更快了，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皮？”雪爻冷冷道。
“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皮，你的皮那么美，难道不能给我吗！”人皮鬼凄厉地喊道。
“你如此频频换皮，是因为每张皮都用不长久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很多事，比如，属于你自己的那张皮不见了。”
人皮鬼此刻已经将皮全部脱干净，奇怪的是，当属于‘杨惠美’那张皮离开它之后，那种癫狂凶恶地状态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平静和迷茫。
“我的皮不见了……我的皮……丢了？”
“对啊……我为什么穿着别人的皮，我自己的皮丢到哪里去了……”
“你看到我的皮了吗？”人皮鬼歪着头看向他。
人皮鬼的表情天真疑惑，但雪爻毫不怀疑，一旦她回答的不符合其心意，对方就会立刻暴起痛下杀手。
“我看到了。”面对恶鬼，她总是能很从容的说出谎言。
“真的？”人皮鬼惊喜的看着她，急切的问道，“那你快告诉我，我的皮在哪里？”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雪爻收起蝴蝶/刀，翻身轻跃到一张办公桌上，状若无意的拿起一张白纸，“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人皮鬼懵懂的点了点头，“好呀，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树林里的无头男是你杀的吗，它的头在哪里？”雪爻盯着它问道。
“不是哦。人家只想换皮，拿别人的头做什么呢，虽然人头可以做成皮球很好玩，但我可不是贪玩的小孩子哦。”人皮鬼瞪大眼球，力求让自己看起来很诚恳。
这个人皮鬼，原身竟然是个孩子！
“皮球那么好玩，可以拍可以投，你真的不喜欢吗？”雪爻察觉到端倪，顺着人皮鬼的思路进行质问。
“这……”人皮鬼几番犹豫，终于松口，“好吧，我喜欢皮球，我把他的头藏起来啦。不过，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哦，他们都是自愿把皮送给我的。”
“你把头藏在哪里了？”雪爻连忙追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人皮鬼突然警惕起来，“那颗头长满绿毛，我可喜欢了，谁也别想抢走！”
“……我不抢，长满绿毛是什么意思？”
人皮鬼却紧闭着嘴，怎么都不肯回答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到凶手，当时的目击者又是谁？”
这一次，人皮鬼低着头思考了很久，终于说道，“当时还有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至于凶手……”
雪爻一直盯着它看，发现当人皮鬼回忆凶手时，身体竟在微微的颤抖。
“我没看到！对，我什么都没看到！”人皮鬼自欺欺人的说道，讨好的对雪爻笑了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的皮在哪里呀？”
“你撒谎。”雪爻声音冰冷。
“我没有呀，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求求你了，相信我吧。”人皮鬼瞪大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雪爻心一沉，看来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收获了，她抬起头看向人皮鬼，“你的皮就在……”
“在哪里？”人皮鬼紧张的搓搓手，却搓下来几块血肉，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抱歉，我也不知道。”说完，雪爻将白纸掷于地上，同时迅速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