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弓来。”那人一伸手,立马就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里。
他将箭支搭弓用力一拉,把目标对准一个绿色的背影,一放手,箭支就划破了周围的空气发出巨大箭鸣声朝着卫初飞去。
卫初他们正赶着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本来她抱着孩子在外面吹河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没想到却因此断送了性命。
箭支穿透身体发出了“嘶”的一声,卫初被箭支巨大的冲力带动忍不住向前踉跄了一步,麻木感席卷了全身。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而那两名小厮靠近她将手中的还是襁褓的曲岁云抱了过去,卫初怔怔地看着他们把孩子抱走。
“警惕心很强,但是也没强到哪里去。”一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另一人直接将卫初推进了河里,笑着说:“他们是凭什么觉得一个柔弱的女人,能够抵挡大人布置下的天罗地网。”
卫初被推下河,河水翻起了巨大的浪花,她感受到周围好安静,又好像没有那么安静,对死亡的恐惧和身体的麻木同时存在。
那种无力感将她包围着,她想哭又没有办法,冰冷的河水将她身体的血液渐渐稀释干净,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慢慢闭上了眼——我这是,真的要死了吗?
那两个小厮拿着卫初带过来的刀威胁撑船的人往回赶,他哪敢不听,只能调转方向岸边划去。
江九澜看着船渐渐靠近,那小厮急忙将孩子抱上去:“大人,孩子在这里。”
“嗯。”沈家大人将孩子接过来,尚在襁褓的曲岁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已经靠近,还傻傻地冲着他一笑。
他冷漠地看着这个孩子,像不像江九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孩子威胁到了他。
或许曲家老爷和他夫人还不知道,江九澜没能赶过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江九澜已经被他杀了。
死人怎么可能赶得过来?
他早就想解决江九澜了,这个人和他一样爱权力,但他比江九澜先进入朝堂,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输给这个后来的人。
当然了,为了避免以后有更多的麻烦事,他还是决定要斩草除根,把他的孩子也给杀了才能够心安。
小刀闪着令人惊心的光,怀中的婴儿在刀靠近时终于哭了起来。
哭声响如洪水,带着对危机来临的恐惧,令人心揪,但沈家大人只觉得他哭得让人心烦。
然而就在他快得逞之时,却感到心口一凉,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去看。
一把剑贯穿了他的心脏,回头望去发现是自己心腹复由,他不理解,也感到困惑。
“为什么?”
复由面露狠色,冷声道:“你倒是特别信任我,只可惜你忘了一件事,我可是从奴隶市场上由你买来的。”
“你以为你是救了我的人,可实际上,真正救我的,是江府江九澜,要不是他花钱,我可能早就死在奴隶市上面了。”
沈家大人眼里气得都快要喷出火来,复由又冷漠地用力将剑刺得更深,让他感受到了更剧烈疼痛。
在意识快模糊支撑不住时,沈家大人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刀捅向曲岁云的心脏处,疯癫地笑着说:“他就不该活!”
他的手下早就被复由策反了,这沈家大人如此心狠,日后对他们说不定也没有什么好活路可给。
毕竟他们都知道,这沈家大人也是有一双儿女的,他对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能下如此狠的心,让他们更觉得自己主子残忍了。
所以,他们都没有上前阻止复由的动作。
复由不留情地将剑拔出,沈家大人胸前血流不止,他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视线逐渐消失……
“小初,小初。”
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卫初的意识模糊,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可是不对啊,她不是死了吗?
“小初……”
怎么回事,怎么爸爸的声音也传来自己耳朵里了?
医院病床上,卫初缓缓睁开了眼,她身上被插了呼吸机,手上的针管正在给她输进冰凉的液体。
她好像,没死。
劫后余生,卫初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她看见父母都陪在自己身边,感动和喜悦一起涌上心头。
她想说话可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她醒来了,卫初的父母十分高兴,上前对着她用呜咽的声音说:“我们都说了叫你工作不要太辛苦,你非要跟我们倔,你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吗?”
“是啊,你有什么要跟爸妈说,我们是你的后盾啊!”卫初爸爸担忧地说。
卫初不能发声,最后只是从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来划过脸颊。
她好像,做了一个……
很长很真实的梦。
心口感到发疼,似乎那支箭真的曾贯穿过自己的心脏,恐惧和害怕的情绪让她止不住地流泪。
卫初父母赶忙用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安慰她说道:“没事啊,爸妈不怪你,你赶快好起来,我们回老家参加你堂姐的婚礼好吗?”
屋内只有安静的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在不断响着,卫初觉得好累,她想回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