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初夏的雨就是如此,来得迅急,走得也匆忙,只留下闷湿的空气,叫人感到难以呼吸。
卫初朝门的方向望去,轻声说了一声;“沈时眠已经醒了,我就先走了,我们二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思考这不多的日子里,二人只是相处不怎么久的朋友罢了。
随后她转过身,望着曲岁云说:“曲岁云,如果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曲岁云回答得很快。
“我很高兴和你是朋友。”卫初对他露出一个浅笑,然后推门离去。
曲岁云挺后悔的,他不该那样猜测的,但他又没忍得住,这不像他,也不该是他。
他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可是身体却不允许他如此做,心里某个地方有点发胀,不知为何,曲岁云觉得自己以后好像再难见到卫初了。
不知不觉中,他眼里蓄了滴泪,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感觉脸上有点痒。
卫初在门外见到了曲静,她客气向曲静表明自己要离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曲静进屋,曲岁云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她上前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依然发烫,再这么下去,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秋桑。”
“奴婢在。”
曲静拿出一个东西交给她,然后对她说:“去找那个李大夫,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当年云儿就是他治好的。”
“是。”秋桑拿着东西就出府了。
曲静一脸担忧地望向曲岁云,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黄林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
再联想到那日黄林来府上,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见黄林一面才对了。
那边秋桑找到了小鱼的父亲李少左,她请他去府上诊治,李少左摆摆手道:“我已经多年未行医了,你们叫我去我也不一定可以成功啊!”
“您先看这个东西。”秋桑将曲靖给她的东西递给了李少左,他见到这东西就想起了这是曲府的柘符,这东西拿出来给他,就代表着曲静应该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走吧。”李少左无奈,叮嘱小鱼不要乱跑后,就带着药匣子上了江府的门。
曲静见李少左来了后,立马把他请进了屋内,道:“若非不得已,不会再叫您的,当年你救过云儿一命,如今,也希望您能再救他一命。”
李少左问她:“发烧多久了?”
“昨日下午回来,就一直发烧到现在,先前请了大夫来,开了药喝下去不见退烧。”
“昨日晚吃了一颗他原先大侍女的送来的药半夜退烧了,可没想到今日又烧起来了。”
李少左给曲岁云扎了几针,起身询问:“什么药?拿来我再看看。”
曲静表现得一脸为难的样,她拿出药罐对他道:“这里面只有一颗药,昨日已经给云儿吃下去就没有了。”
李少左接过药罐,打开闻了闻里面的味道,他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在哪闻过的:“这药的味道有点熟悉,但请夫人原谅我时隔这么多年我一时想不起来。”
曲静以为他是想推脱,急忙道:“表哥,求您救救云儿!”
李少左神色突变,目光犀利地看向曲静说道:“我的父亲早就不是李家人了,夫人这一声表哥我可担当不起。”
曲静急得眼泪在眼里打转,说道:“我知道舅父当年为了学医被赶出家门,但血脉不会变的,我们仍是一家人啊!”
“你就看在我们是血脉至亲的份上,救一救你这个外甥吧!”
李少左没说话,只是盯着曲岁云默默叹气,他对曲静说道:“行医救人是我们的宗旨,我会尽我最大的力,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曲静一听话,心里放心许多,她知道李少左的医术不是一般的厉害,相信云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扎了半天针,曲岁云身上的温度的确有退下来的样子,但不出一个时辰,就又会发烧。
李少左察觉出了曲岁云这样不像是生了什么病,更像是中毒,他在脑海里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他曾经和师傅一起诊治过的一个人——当今圣上。
他就说那药罐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当初陛下也是高烧不退,请了他师傅去诊治,最后查出了是空兰族人特有的毒药,这才使空兰族人大部分人遭了难。
“那位给药的姑娘,还在吗?”李少左不知道曲静是知道空兰族人如今在哪的。
他为了不让她担心,想着从那个姑娘身上套消息会更好一些。
曲静给一跑得快的小厮下令:“快去把卫初再给请回来。”
二人在房内等候约莫一炷香左右时间,那小厮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对曲静说道:“夫人,卫初她根本就没有回去,我已经让人去打探她的消息了。”
话说完,就有消息过来:“夫人,有人见卫初往郊外去了,但她去哪就不知道了。”
曲静听到这消息心中难免开始猜测起来,难道卫初和黄林是一伙的,他们对云儿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就在二人为卫初失踪和曲岁云不退烧感到心急时,又有人上门来说道:“夫人,外面有个神秘人把这东西放在门口就走了。”
李少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