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岁云既可以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也可以随时做局中人让其按照他所想的完美收局。
任衔青还不想放弃,继续道:“看似现在还在争执这事,可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
曲岁云出声阻止他说:“殿下,这话可胡说不得啊!”
任衔青尴尬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曲岁云是真的不打算参与这事了,而曲岁云也没有多留,再次表明自己的意思后,就迈步离开。
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任衔青才让人出来,沈时眠现身来到他旁边,任衔青不解地问道:“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沈时眠盯着曲岁云离开的方向,眼里看不出有人什么情绪。
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私下见面,说过话了。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回答任衔青的话,等到任衔青转过头来看他时,他才回答:“他是想两边都不得罪,这样无论哪边做了皇帝,他都能得个安稳。”
任衔青认同地点点头,起身拍着轻轻拍打沈时眠的肩说道:“他为兵部尚书,你为御史大夫,曾经你们那么亲,现在却要做陌生人甚至仇敌,不觉得挺好玩的吗?”
沈时眠垂眸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殿下莫要再提。”
任衔青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语气由刚刚的轻松转变为严肃,对沈时眠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自然,殿下放心,保证万无一失。”沈时眠许下承诺,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任衔青还是很相信沈时眠的办事能力和效率的。
既然父皇意思这么明显了,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了。
曲岁云回到府内后,发现陈老太太来了,连朝服都还没换就去见了她。
“祖母好,您怎么来了?”曲岁云招呼人将一个枕头递给她说道,“这是孙儿命人给你寻的安神玉枕,您枕着它入睡便可以少梦睡上一个好觉。”
陈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子如此有孝心高兴得合不拢嘴,说道:“云儿有心了,这东西可得费不少力吧!”
曲岁云起身回应:“祖母只要喜欢,那我和我的人出的才不会白费这力。”
陈老太太是个精明人,这么一说自然是知道找这东西肯定费了不少力,笑着道:“喜欢,我喜欢得很,我再拿些碎银子给你,你就替我分给那些找这玉枕的人,这样他们也挑不出你什么错出来。”
曲岁云行一礼说道:“劳烦祖母费心了,但孙儿已经奖赏过他们了。”
“已经给过了,那我就不给了。”怕曲岁云误会自己,她连忙又道:“祖母不是小气,而是如果我再给他们赏钱,下次若他们发现钱没有这次多了,以后替你办事就不会尽心尽力了。”
“祖母放心,我知晓这个道理,给的赏钱都是根据办事出力程度来给的,不会有这种情况。”曲岁云说道。
“好了,你看你还穿着朝服来见我,赶紧去换下我们一同用饭。”
曲岁云又是朝她行礼道:“是,那孙儿就先去更衣了。”
等他到了饭厅,陈老太太和曲静都在桌上等着他,见到人来了,赶紧招呼他上桌:“云儿,快来坐。”
三人吃着饭,陈老太太突然开口:“云儿啊!你那几个堂哥都已经成亲生子,那最大的都已经六岁了,你如今都这个年岁,还不打算娶妻吗?”
曲静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早就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可你一直迟迟拖着,是为什么呢?”
曲岁云停下吃饭的动作,他发下碗筷,看着曲静说道:“母亲,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娶妻生子。”
“什么!”陈老太太和曲静同时惊讶出声,曲岁云说完后依旧风轻云淡地拿起筷子吃饭。
陈老太太听到他这话后着急地说道:“你怎么能不娶妻生子呢?江家就你一个嫡子,你想要让江家断后吗?”
曲岁云丝毫不在意,说道:“祖母大可不必拿这种话来要挟我,我不会为此就感到愧疚妥协的。”
陈老太太和曲静这一刻才意识到曲岁云是真的变一个人了,他以前都不会如此的,可自从卫初死了,沈时眠与他决裂后,他的性子比先前还要冷淡,好像那一夜曲静和他的谈心都是假的一样。
她们也知道多劝还会引得曲岁云不满,如今的他是个正三品的六部尚书,又是这江府的主人家,就算孝道在前,可他若是不愿意,她们也没有力逼迫他成亲。
“云儿,这也有年龄大了才成亲的人,我们不着急,你可能就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人,不要这么决绝。”曲静试图将这事模糊地再跟他说说,让他不要这么早就下定决心。
曲岁云无心要与她们对着干,只是他是真的不想娶妻生子,他为了不让两位长辈气出什么病来,只能又敷衍地回答:“那就等以后再说。”
陈老太太听见他这般说似有松口的迹象,又道:“那从今日起我给你找适龄的女子来和你相配,若有你喜欢瞧得上,岂不是一桩美事。”
“不用。”曲岁云说得决绝,“其他事我自然会尽孝道听你们的,可唯独这件事恕我要做一个不孝子了。”
随后他就起身离开,陈老太太和曲静看着他离开也是干着急,曲静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