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岁云说的是宁春街那个小院,卫初思考了一会儿,老实说,她其实挺喜欢那里的,想着自己救了他两回,那自己暂时住一下也不过分。
“那走吧。”卫初转头准备和他一起往宁春街赶。
曲岁云原以为她会拒绝,听到她同意了,默默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宁春街的那个小院……
来到熟悉又陌生的门前,曲岁云用钥匙打开了门,卫初进门就发现院内原先的那棵大树已经变成了一棵桃花树。
花正开得浓,落日余晖下花朵铺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光,很久没来这里了,卫初看得有点愣神。
“这院子,原先不是这棵桃花树,它怎么来的?”她问曲岁云。
“我移栽过来的。”曲岁云解释,“桃花开得好看,与这小院更相衬。”
“挺好的,我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卫初又去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同上一次来差不多,只是屋内摆设更加精致了些。
“这个院子送你了,这是地契。”曲岁云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卫初不敢相信地将地契接过来,问:“真的又送我了?”
“嗯。”曲岁云淡淡地应声。
这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卫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能在这里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要是按她在胭脂铺赚得钱来算,她起码还得再等上个三五年才能在这里置办房产,而且还不一定有这里好。
“那我就先离开了。”曲岁云对她一笑,随后转身离开,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离卫初原来越远,她才抽神回来。
看着手里的地契,卫初还有点不敢信,疑惑地自问:“我真的就这么,白捡一套房?”
想着自己迟早也要走,这小院最后还是要落到曲岁云手中,自己在这里确实没有那个实力天天住酒楼,那这小院就先住着,日后她在找人的事情上也多出点力回报他。
入夜,枝头忽的惊起几只鸟雀,一位身披黑袍的人来到了大牢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位士兵拦下他。
“你想干什么?”
云开见明月,月光将这黑袍人的脸照了出来,那两位士兵瞧见以后立马把刀放下,然后为他让开了路。
黑袍人走了进去,牢房里昏暗无比,他慢慢来到了一个牢狱面前,里面的人头发凌乱,衣衫变得灰扑扑,被饿得没了多大精神缩在墙边半昏着,哪还有半点富家公子的样子。
“高征,看来你父亲,是没办法把你捞出去了。”曲岁云看着角落里的人,用着泛冷和嘲讽的语气说。
高征听见这声音睁开了眼,见到是曲岁云连忙把自己眼前的头发拨开,跪着来到曲岁云脚边说:“曲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人,我肯定不敢啊!”高征说得悔恨不已,他就该在那个女子面对自己丝毫不慌时,而及时止住自己的想法。
“我的人?”曲岁云轻笑一声,“她是我的人,所以你就不敢动她,可倘若今日是跟平时一样被你欺负的女子,是不是又会像以前一样,状告无果?”
高征不敢说话了,他很清楚自己每一次是怎么躲过官府的追拿,可偏偏他今日这么不幸运遇上沈时眠,这是叫他要丧命于此啊!
但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靠着墙,嘲讽曲岁云说道:“曲岁云,你以为你又好到哪去了?”
“我好不好,就不用你操心了。”曲岁云懒得再废话,走过去将高征的手绑起来,然后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捏住高征的下巴迫使他吞了下去。
高征惊恐地想要将药丸吐出来,却只能干呕,他声音颤抖又愤怒地问曲岁云:“你给我了吃了什么?”
曲岁云看他一眼,抬脚往外面走,只留一句语气轻飘飘但内容让人崩溃的话给高征:“没什么,只是以后让你不能行人事的毒药罢了。”
凭着上一世的记忆,曲岁云提前就与空兰族打上了交道,只是这次沈时眠和他的家人都不是空兰族的人,他问师求道时多了好多麻烦,但好在结果如人意。
高征听得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甘,他朝曲岁云的方向大吼一句:“曲岁云,你成了陛下的近臣,以为他信任你,可说不定哪天陛下就会因为你的父亲而对你……”
话还未尽,一颗石子飞去打中了高征的太阳穴,他头疼得开始发昏,哪里还有力气说话,曲岁云在牢房外面冷冷地看着高征。
他眼里的目光藏着一丝阴沉,像黑夜中的恶狼盯着猎物一般,想伺机给人至死一击,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陛下会不会因为我父亲而对我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你不会因为你父亲而获救。”
“流放的路上,你可得好好跟着官兵走,不然要是被你的哪家仇人杀了,可就再也没命活了。”曲岁云对着高征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离开,“还有我的事就不劳烦你和你父亲操心了。”
高征听到这话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安安静静待在牢房里,等待流放。
曲岁云走出牢房,远处,沈时眠和他的手下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再次嘱咐道:“今晚的事不要对他人说起,如果走漏了风声,也会让我们受牵连,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