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晃眼一看,见二人腰上都挂着一腰牌,那花纹样式精巧复杂,心里便知晓了他二人应是官府之人,立马又道:“两位大人赶紧喝点酒暖暖身吧!”
“今夜晚风大,若是继续赶路很容易受凉得风寒,不如先暂搁行程。”
“可此地又没有歇脚之处,难道要我们在您这坐半宿吗?”沈时眠喝下一口酒,举着酒碗问他。
老人立马回道:“离这不远处便是我的住处,平日像您二位这样赶夜路的人也是有的,所以我还在旁边另修了一间屋,就是方便这过往之人。”
沈时眠端着酒一笑,看着老人开玩笑似的说:“您怕不是想把我们引到暗处,好骗我们钱财吧!”
“哎哟,这您可就说笑了,您二位生得相貌堂堂,看着气度不凡,绝对不是普通之人,我哪敢有那心啊!”老人赔笑着说。
沈时眠见老人当真,也知自己这话说得不好,立马道歉:“不好意思老人家,我同您说笑,您别当真。”
“怎么会。”老人摆摆手大方地表示,“那您二位要去看看吗?”
曲岁云偏过头望一眼沈时眠,见他未有动作,就摇头拒绝老人。
他倒不是想刻意对老人怀有恶意,只是卫初说过万事要小心,以及上一世自己的经历,不免会对陌生人提防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曲岁云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斗篷,尽管已经接近夏日,可夜晚的风仍旧寒得刺骨,幸而他与沈时眠都带了件斗篷,也不至于会受冻。
但眼下他们再赶夜路,马儿也受不住,后半夜还是先歇息,天明再出发。
他端坐在长椅上喝着碗里的温酒,自是打算在这坐一宿,可身边的人却倏地起身。
曲岁云疑惑地抬头望去,沈时眠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
“你要去?”曲岁云问道。
“自然。”沈时眠的回答毫不犹豫。
他转身对着曲岁云以说教的形式道:“我想了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若我二人如此辜负,实在有些过分,也会令我良心不安。”
曲岁云抬眼打量他,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不满,他是没想明白,面前站着的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个节骨眼,他们该万事小心,可沈时眠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起身靠近沈时眠,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不是想有意辜负他的好意,只是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
沈时眠奇怪地睨他一眼,而后扯开嘴角笑笑,嘲讽道:“那是本事不够的人才要担心的事,我觉得曲大人还要莫要过于紧张了!”
说着,他就跟着老人和小娃娃离开,留下曲岁云一人在原地满是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他不能跟上去,若真有什么陷阱,那自己留在原地,起码还能留个信告知后来的卫初他们救人。
夜晚看不清人影,明明灭灭的火光在自己眼前彻底消失,曲岁云也只能摇摇头轻叹一声。
但愿,这老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沈时眠跟着老人来到他所说的住处,老人转过身指着旁边的屋子道:“这就是我所说的住处,您请。”
“多谢。”
老人帮沈时眠推开门,沈时眠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烛光照亮大半见屋子,他警惕地环顾四周。
屋内被收拾得很干净,因为并不是什么客栈酒店,装饰并不繁华,只是寻常百姓家里的布局,因此看着这屋内很简陋。
他这些年查案的经历来看,这屋子看着结构简单,若有什么机关藏在内怕是有点困难,只剩这地下。
沈时眠眼睛朝着地面扫几眼,老人在这,他也不好跺脚来判断下面是否有暗室。
其实他并不是毫无警惕之心非要来休息,只是他想到,如果这老人真的是利用此方法来骗人钱财或者干其他事。
那自己这次来,可就要让老人失望,抓住证据把此人伏法。
可惜曲岁云没能想到这个。
不过他一个人也不是不行,况且和曲岁云待在一块,他就会忍不住想到卫初的事。
“那您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再来叫您。”老人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慢慢挪步后退出房间,顺便帮沈时眠关上房门。
沈时眠看着老人合上门后,听见他招呼那个小娃娃睡觉。
这个小娃娃,也是让他和曲岁云二人能稍微放下戒备谈话的原因。
他心中想,这老人带着一个小娃娃独自在路边做卖酒的生意,最好也不要有那害人之心,就当为那个孩子积点德。
这般想着,沈时眠却越发觉得头脑昏沉起来,他心里暗道:不好,这真的有问题。
可屋内并无什么迷香,唯有摇曳的烛火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沈时眠突然意识到,那烛火定有问题。
身上乏力不堪,头脑也越来越昏沉,晃动的烛光更加模糊了,沈时眠有点撑不住,扶着床尽力撑一会儿。
在倒地之前,他拼尽全力,身体摇摇晃晃地来到桌边,一手打翻那烛火,随后便晕了过去。
屋外,老人坐在外边的长椅上,抱着小娃娃哄着她入睡,等那小娃娃睡着后,他抱起孩子进屋。
屋内还有一个男人,他戴着面罩,身形高大,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