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左右看了看:“呦笹垣,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诹访前辈不在啊。”
我摇摇头:“他家今天有事,请假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也没什么辛苦的吧,只是站在旁边记录一些数据之类的,比如基础体能训练的情况,比如发球成功率,比如二传的托球成功率,比如自由人的防守成功率,比如及川前辈又被岩泉前辈骂了几句。
哦,最后一项及川前辈闹着不准记来着。
诹访前辈不在确实也有一些不便之处,首先他是三年级的经理,众所周知运动社团对前后辈的关系非常看重,后辈对前辈总是有种不问缘由的尊重。
其次,虽然我知道他为人和善又亲切,情感也相当细腻,但他确实是长着一张不良少年头目的脸,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总感觉他马上要满脸狞笑地拍着你的肩膀要交个朋友顺便借点零用钱。
综上所述,他抱胸在体育馆门前站着的时候,威慑力甚至比教练还要大。
风纪委员会直到现在都时常来挖角。
最重要的是,诹访前辈不在,统筹后勤工作的人就变成了我,拿不准的事情都要来问问我,不过只需要在记录数据时动动嘴或者点头摇头而已,也没觉得有什么。
话虽如此,倒也不用连用哪个味道的柔顺剂也来问。
“牛奶面包味!”
并没有这个味道,及川前辈。
男排部作为北川一中的王牌社团之一,也是宫城县的夺冠热门队伍,能享受到的资源自然比普通社团多得多,比如这个宽敞明亮又先进的体育馆,就不用和其他社团平分或是轮流使用,有人想要在训练结束之后加训,只要保证把门窗锁好,收拾好场馆的卫生,教练也会爽快同意。
毫无疑问,影山飞雄就是会留下来加训的一员,我习以为常地拎着书包走上看台,打算一边做作业一边等。
期间时不时就有道别的打招呼声,直到最后连球落地的声音都变得形单影只,我往下看,只看到一道被壁灯拉长的影子——有个圆圆的脑袋。
我笑起来:“飞雄等我一下哦,还有两行就写完了。”
他应该在大口大口地喝水,只来得及在吞咽的间隙中挤出一声“嗯”来回答我。
夏天昼长夜短,天色到现在都还是亮堂堂的,我给大门落锁,然后跳下台阶:“吃拉面怎么样?”
影山歪了歪脑袋:“不是说吃咖喱包子吗?”
“都吃嘛,我想吃荞麦蘸面,还想吃……豆腐皮寿司!”
“那我跟爷爷说一声。”他拿出手机来发简讯。
家附近没有一兰和一风堂之类的连锁,但有一家我和影山飞雄从小吃到大的拉面店,实惠又好吃,在附近居民中很有人气。
正是饭点,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店面被顾客填得满满当当,围着围裙的店员小心翼翼地在夹缝中行走。
我眼尖地在店面最里面发现两个空位,立刻拽住影山飞雄往里走:“快点快点。”
我们两个都背着书包,在挤满了人的小店里格外局促,过道又被顾客挤得很窄,从店门口到座位短短几米里只能一叠声地道歉,坐下时狠狠松了口气。
点完单之后,我把路上没吃完的肉包子从口袋里拿出来。
没办法,一直站着也是种消耗,一进便利店,包子的香气就扑到脸上,我瞬间觉得饥肠辘辘,唾液腺就像坏掉了似的急剧分泌口水。
为了防止回家路上死盯着飞雄的包子咽口水这种尴尬情况的发生,我也买了个肉包子。
肉包子,荞麦蘸面,寿司。
好像有点超标了。
于是一份四个的豆腐皮寿司分飞雄一个。
“明天体育馆检修,晚训取消,我想去买个新书包,飞雄陪我吧。”
他的脸颊被寿司撑得鼓鼓的,用筷子把碗边的海苔戳进拉面汤里:“好,我也要买件T恤。”
“嗯?”我挑起竹简上的荞麦面放进蘸汁里,闻言愣了一下,“你不是暑假刚买了一件吗,还说很喜欢。”
他撅起嘴:“我那件蓝色的……”
“嗯嗯,上面画着巴啵酱的那件?”
“对,上周日训练的时候,被及川前辈笑了,说他小学才穿这种衣服,我想买件更帅气的。”
“比如?”
“岩泉前辈那件!”影山的眼睛都变亮了。
……可是岩泉前辈那件也被及川前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