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嗯，能看个大概的形儿，知道位置上有这么个人模样，但像你说的看起来和真人一样，那就不行了。”卫奶奶托了托老花镜，细细打量着那圈雾。
在她眼里，这只是团有些像人形的烟雾，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倒是能看到有小片的烟雾飘来晃去，还飘到了陈听面前，又听陈听冷不丁开口说话，于是也能猜到他们是在交流。
卫奶奶唏嘘地搓了搓手，她当了大半辈子神婆，说是经历的怪事也不少，可像这样直面灵异却还是头一遭。
“我听说这通幽香还有些神异的作用，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她看着霍斐然的方向问道。
霍斐然闭上眼嗅了嗅，而后惊喜地看向陈听：“真的哎！是烤鸡的味道！”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陈听：“……”
其实不用他说，陈听也能看出来他在烟气熏陶下身体变得凝实了几分，比起之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作为翻译向卫奶奶转达了霍斐然的话，卫奶奶“哦”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陈听沉默了一会儿，又向她提起最初的问题。
“卫奶奶，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阴阳有别，按理说你们待在一起好几天了，可你看着也不像受到影响的模样……”卫奶奶觑着霍斐然所在的那一团虚影，斟酌着说道，“报恩之说我是从来没听说过，不过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执念而已。”
“也许你和他上辈子真有什么冤孽，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霍斐然在场时，卫奶奶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生怕冲撞了这位大仙，眼下被陈听单独拉到房里私聊，言谈间也就少了些顾忌。
“你如果只是想尽早摆脱他，而不是找人强行驱邪，那就还是得顺着他的说法来，等报完恩，多半也就阴阳两道，各走一边了。”
陈听也听得苦恼：“可我根本没有需要他报恩的地方。”
小忙帮了说不算，大忙压根不存在，而且是不是还得霍斐然自己来判断，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标准，就不能解开他的所谓报恩执念吗？
“我的傻姑娘哦，你卫奶奶要有这本事，还能在这里混成这样？”卫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陈听还是愁眉不展，她拉起陈听的手，安慰地拍了怕，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起码人家对你没有恶意，你也没有被阴气影响，那就说不上太大的问题。”
安慰归安慰，她还是给陈听拿了个主意。
“如果实在为难，你不如再去遇见大仙的地方去看看。”
“有用吗？”
“既然是他缠着你，那说明因果是在你身上。而他既然在那霍家老宅待了几百年，那地方与你们定然也有极大的关联。”
卫奶奶语重心长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源头瞧一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也有道理。
陈听回忆起遇见霍斐然后的几天经历，确实除了第一次相见之外，她就再也没去过那栋状元府。
或许，她真的应该再去看一看？
但今天已经是周日了，才出差回来，她也不能马上请假掉头去A市，公司还一堆事等着解决呢。
陈听想到后续的一系列事情，顿感麻烦。
一直纠结到辞别卫奶奶，准备和霍斐然离开时，她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跟公司领导请假。
霍斐然身上沾着的通幽香早没了，整个鬼又成了其他人眼里的小透明，仗着没人能看见他，百无聊赖地在楼道里飘来飘去。
陈听思绪放空，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自主地跟着转来转去。
“卫奶奶，我们走了啊，您关门吧。”
“铃铃，等等。”
身后，卫奶奶的门已经开始缓缓合拢，听到喊声，陈听回头看了一眼，正准备再跟卫奶奶道个别，却见还没合拢的门又被人拉开。
卫奶奶皱着眉探出头，朝她招了招手。
“奶奶，还有事吗？”陈听心里觉得奇怪，瞥见她脸上的思索之色，还是把头凑了过去。
“我刚才想了想，就说有一件事怎么不对。”
“哪里不对？”
陈听顺口问道，目光还盯着霍斐然。
那家伙已经跑到了单元门外，正蹲在一只黑猫面前试图引起它的注意。
那猫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显然没注意到身前有个幼稚鬼。
“铃铃，你刚才和我说，你见着了大仙的转世对吧？”卫奶奶附在她耳边，虽然担心被霍斐然听见，明显降低了音量，但语气还是显得有些凝重，“而且你说那位霍总一表人才，看起来很正常，对不对？”
陈听有点纳闷：“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卫奶奶一脸严肃：“可我想来想去想不通，如果按你说的，灵魂已经转世——”
“那么，现在的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