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望过去，把壁画又看了一遍，回想起了上次来这时遇到霍斐然的记忆，却还是不解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心跳莫名快了两拍。
霍泽修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仿佛能听见她的心跳似的，低沉的声音附和着心跳声一同响起：“上次分别之后我就去了美国，霍氏集团分部出了些纰漏，这些消息想必你也听说了。”
这个她倒是知道，可和她有什么关系？
霍泽修好像会读心一样，不疾不徐地说：“自从到了洛杉矶，或者说，是在见过你之后，我就开始反复地做一个梦。”
梦？
霍泽修没有回头，却依然能感觉到背后的那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闭了闭眼，又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
与其说是重复做同一个梦，倒不如说那是一个连续的梦，一段人生的经历。
梦境的主人公是他，又似乎不是他。
他以第一视角看着古时的一切如同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却只能像个观众，沉默地欣赏。
梦里的故事风云变幻，大多数画面浮光掠影，一闪而过，唯独有一张脸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在他心底留下了镌刻般的深印。
而那张脸的主人，他恰好见过。
霍泽修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声，视线缓缓落到陈听仰起的小脸上。
——那张脸的主人，是陈听。
尽管她没有穿着和梦里一样的古代服饰，长发也只是简单地拢在脑后，但霍泽修就是知道，他所梦见的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我梦见了你，和一棵大槐树。”
陈听的眼睛慢慢睁大，表情也露出了一丝难以遮掩的诧异。
要是听其他人说这句话，她还会怀疑是不是老掉牙的搭讪套路，可这句话是从霍泽修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她也确实梦见过那棵巨大的槐树。
那个梦里面，有她，还有和霍泽修长得一模一样的霍斐然。她坐在树上嚼着槐花，然后在少年温柔含笑的眼神里纵身跃下，殷切地扑进他的怀里。
那时，她还想过，这会不会是她的前世记忆，正因为她和霍斐然曾经有过交集，才会让她在几百年后又在霍家老宅遇见他。
“看来你知道。”霍泽修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变化，“那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梦，是么？”
明明周围的光线不是很亮，陈听还是感觉到了他视线的锐利，以至于她有些不敢与霍泽修对视，只好略微不自在地偏开了眼。
“我……不知道。”
霍斐然与霍泽修如出一辙的相貌昭示着他们俩肯定有极为密切的关系，按理说，霍斐然自己提出的转世之说是极为合理的推测，可卫奶奶的提醒也同样很有道理。
如果真的已经转世了，那么霍斐然又怎么会存在呢？霍泽修不仅一切正常，甚至远比常人更为优秀，根本不存在丢魂的可能。
偏偏二人之间又显然易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霍泽修的梦更是证明之一。
然而，陈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她有些回避的态度却让霍泽修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他垂眸注视着陈听颤动的睫羽，语气愈发笃定：“我是在那天遇见你之后才开始做梦的，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是吗？”
“比如，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你在透过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