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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午觉被人吵醒时,我不耐烦地抓了把头发,暗暗咬牙想着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结果是我一个实验室的小弟偷偷告诉我,实验室的其他人想趁我不在,给人鱼打麻醉针,伺机抽取他的血液样本。
家被偷了!
睡意一下就烟消云散,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狂奔向实验室。
凌乱的发丝糊住我的视线,但是我只能再拼命地奔跑,生怕去晚了人鱼有什么闪失。
在没有报告的情况下,不把控好麻醉剂的用量轻则惹怒人鱼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重则……那双美丽澄澈的碧绿色眼眸再也不会睁开。
当我气喘吁吁地奔入实验室,场面已经相当混乱,不少实验员穿上特制防护服,步步逼近人鱼。
而人鱼已经被几条锁链死死缠绕着,不住地挣扎。
一只黑压压的枪已经对准他的身体。
我大惊失色,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玻璃缸。
当实验员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一个飞扑将枪口打向别处
然后悬在半空的我豪无悬念地一头栽进了水缸。
见枪被打飞,那个实验员还气急败坏地想发火。
一见水里的是我,他嚣张的气焰立马蔫了,悻悻地喊了声“祈姐”。
我顾不得别的,只是扒着玻璃缸沿,伸手将人鱼挡在我的身后。
我面无表情,只是垂眼看着一群人,轻声问道,“是我的话不管用了?谁让你们未经我允许动我的人鱼 了?”
我向来待人温和,和同事也都是笑脸相向,从未对人冷脸。
见我神情严肃,周围实验员打了一圈冷颤,明显发现我被惹毛了。
全部都聚在一起,苦哈哈地道歉。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的计划,而颁布命令的,肯定是研究所的所长。
他上午听完我的汇报明显不满意我的进度如此之慢,于是铤而走险趁我午睡派这群实验员来偷家。
我气得脑袋都发昏,浑身低气压。
一众年轻的实验员头低得越低,仿佛想埋进实验室的地板里。
突然一个小男生颤抖地指向玻璃缸,“祈……祈姐,小心!”
我回头,人鱼身上的铁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挣脱。
他脸上是明显的愠色,虽然他冷着脸的样子也是帅得让我想流口水。
但是我,就在玻璃缸里和他不到一米距离。
显然,在水中我比起他是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等那群实验员来救我?
怕是人都被吃进肚子里了。
我扶着玻璃缸的壁,从人鱼完美的脸庞再看到线条优美且极具力量感的薄肌。
有些欲哭无泪,可怜我一介海洋专家界神话,就要陨落在这破缸里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死状太惨,吓着这群后生仔。
谁曾想,一声哀嚎,是其中一个研究员发出的。
人鱼把刚刚被我打落在岸边的□□拿在手上,驾轻就熟地对着他的大腿开了一枪。
不过一秒,研究员就昏倒不省人事。
我后怕地感慨麻醉剂量之大。
其他研究员心惊胆战,乱做一片。
纷纷逃离现场,还不忘拖走那个昏迷的家伙。
留我一人在鱼缸里,苦哈哈地赔笑。
见他不费吹灰之力把枪支折断,我很肯定他也可以把我轻松拧成麻花。
不过好在他没有迁怒与我的意味。
我心中爆哭,人欺负鱼鱼,人坏,鱼鱼不打我,鱼好。
见我披头散发又泡在水里的狼狈样,他好似心情不错,嘴角上扬了五度。
“刚刚扑过来不怕掉水里被我撕碎?”
我眨眨眼睛,睫毛粘上了水珠,有些痒。
我那时急得不行,哪管这么多?
不等我回答,他看着我的视线忽然转向别处,他手一抬,就把我从鱼缸里拎回岸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脸是不是红了?
“别待在我的地盘,人类味很臭。”说完就急急游去别处,好像生怕再和我待下去就会沾染上味道一样。
我咬碎银牙,给这条恩将仇报的臭鱼又计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