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对阮轻轻微微点头示意,给了一个题目——战争里,发现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战死。
一声令下,阮轻轻开始表演。
她猛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眼神还警惕地四处看。
战争还没停止,一切都是未知数,只坐着几秒钟,她开始匍匐前行。
一只手臂支撑着整个身子的重量,整个人趴在地上蠕动着,速度快而姿势标准。
突然间,猛然停下,导演跟着一愣。
像是看到了什么,阮轻轻瞳孔骤然放大,定定地看着眼前。也就两秒钟,硬撑着的那条胳膊突然软了下来,整个人卸了力气一般瘫在地上。
“砰”的一声身体和地砖接触的声音,听着就痛。
导演却反应过来了——看到了战友的尸体。
刚刚还意志坚定的女兵,如今轰然倒塌,一只手颤抖着抓住战友的腿,胸贴着地面,一点点挪到了战友的脸前。
此时阮轻轻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一点麻木,因为作为一个军人,在战争里,她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战友的脖子处,表情认真又倔强。
一秒,两秒……
脸上的倔强慢慢瓦解,她难以相信似的把眼神瞥向别处,想要笑一下表示自己很好,可嘴角上扬了一半就垮了下来,与此同时,眉毛微皱,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泪水。
她的目光放回战友的脸上,眼泪先是模糊了视线然后簌簌滑出眼眶。队友殉职,她的下巴和面部肌肉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忍受了极大的悲伤。
她猛然抬头看向天空,想仰天长啸却不行,咬了咬牙,忍住悲伤,勾起战友的腰带继续匍匐前行。
直到
阮轻轻表演完,导演和编剧都还没有回过神。
哭戏最能表现一个人的临场发挥能力,阮轻轻眼泪来的快表情处理得十分自然,很快就给人带入情绪,甚至感同身受。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问了一个问题:“我们这部戏是要剪短发的,你可以接受吗。”
阮轻轻对造型没有什么要求,点头,“我都可以。”
导演“嗯”了一声,在本子上勾画了什么,也没具体说过没过,只是让她等消息。
阮轻轻鞠了个躬走出去。
*
刚离开试镜室,刚刚在地板上趴着的痛感就一点点袭来。
胳膊膝盖都在痛,甚至小腹都在痛。
阮轻轻算了下日子,暗叫不妙,赶紧去卫生间。
自己没有带卫生棉,又好不容易联系外面工作人员送进来一片,前后忙活着就耽误了半个小时。
等她出去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才发现一个小时前路霖修就给她发了消息。
“什么时间结束?我来接你了”
之后也没再催什么,看着很有耐心。
刚刚哭了一场,有点狼狈,阮轻轻就着卫生间的洗手池洗了把脸,又细细补了粉底和口红才走出去。
阮轻轻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就算是不涂粉底皮肤也是婴儿般白腻。却着了魔似的,感觉不化妆不能见人。
明明来试镜之前也没化妆。
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十分满意,走出去在大厦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劳斯莱斯幻影。
只不过就是有一个身影熟悉的女人在跟驾驶位的人说话。
阮轻轻翻了个白眼,感慨一句阴魂不散,然后挺直了腰背走过去。
刚一走进,就听到又嗲又娇的女声,“霖修哥哥,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阮轻轻无语,苏白哥哥,霖修哥哥,孟千格是捅了哥哥窝吗有这么多哥哥。
她冷哼一声,在离车子几米的位置站定,十分有兴趣看两个人到底能演出什么花来。
路霖修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孟千格又开始撒娇:“就当是给我姐姐一个面子呗。”
这声姐姐,恰好落入阮轻轻耳朵里,她来了兴趣,身子站着不动,耳朵恨不得伸到两个人中间。
可能是幻影的隔音效果很好,阮轻轻听得仔细,就不见路
霖修说话。
半晌,靠着阮轻轻这头的窗户被按下,路霖修朝她朝手,“阮阮过来。”
狗东西一双眼睛噙着笑,指不定早就发现她在偷听了。
阮轻轻劲儿劲儿走上去,开门坐了进去,双手环胸靠着座椅靠背,一副“你自己交代”的正宫样。
路霖修无视孟千格,把问题抛给阮轻轻,“孟小姐说想一起吃个饭,你方便吗。”
狗东西还挺精,明明说是请你一个人吃饭,到她这儿就两个人了。
阮轻轻看也不看孟千格一眼,嘴巴一努,“痛经,想休息。”
明明白白的拒绝,一天之内被阮轻轻无视两次,孟千格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路霖修,都要哭了。
路霖修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技能,礼貌地说了句抱歉,“阮阮不舒服,我们先回家了,有时间再去孟家采访,抱歉。”
礼貌又生硬,还把两个人的私下约会搞成两个家族的聚会。
可在阮轻轻眼里,这段话就变了味儿。
路总平时日理万机,拒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