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到的都是脖子下巴和头发。
总之看不到路霖修。
她咬咬呀,决定把路霖修诈出来:“衣服太短,往下拉上面就不够长了”
按照她的设想,路霖修占有欲这么强一个人,肯定会过来给自己裹上又黑又重的西装外套。
然而,路霖修只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话:“知道衣服太短还敢穿出来?”
WTF???
今天的路霖修,仿佛是喜塔腊·霖修。
阮轻轻:“……”
一想到自己在跟帅气弟弟互动的同时,老公就在旁边监视着自己,阮轻轻立马觉得台上的DJ都不香了。
跟明月说了一声,就丧丧地走回卡座。
他都能来酒吧,为什么不能喝点酒蹦蹦迪放松一下,反而化身侦探监视自己呢?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阮轻轻在心里翻来覆去给他骂了个百来遍,依旧不死心地在人群里搜索他的身影。
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真的看不到。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阮轻轻又点了三杯长岛冰茶。
并且把长岛冰茶当白开水喝。
所以,等明月和陆诗宁嗨皮完回到卡座时,就看到阮轻轻挺着腰背坐在沙发中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玩儿了?”明月推了她一把,阮轻轻跟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沙发上。
陆诗宁也一愣,跟明月大眼瞪小眼,统一结论:她喝多了。
就在两个人商量如何给她抬出去的时候,阮轻轻猛然睁开了眼睛。
狐狸眼里酝酿着水气,配着嫣红的小脸,有点可爱。
可是眼神没有焦距,她低头喃喃唤了一声:“路霖修!”
陆诗宁竭尽所能领略她的意思,狐疑道:“你是要路霖修来接你?”
阮轻轻看了她一眼,往沙发上一靠,把话说完:“路霖修,狗东西!”
得,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两个人商量了下,搀扶着阮轻轻出去。
明月一边走路一边疑惑:“轻轻这是喝多少啊,多成这样。”
陆诗宁:“都喝成这样了都没被捡尸,命好。”
*
见阮轻轻出去了,路霖修随即跟了上去。
大概差五分钟。
所以,等他走到停车场时,就看到阮轻轻蹲在幻影旁边。
本来骨架就小,现在更是缩成了一团。
陆诗宁在旁边十分耐心地跟她讲道理,“姐姐,这不是咱的车,你不能坐啊。”
阮轻轻还是有点判断力的,指了指幻影的小金人,含含糊糊地说:“小金人,我老公的车。”
明月也记得路霖修有台幻影,可她到底是记不住车牌号,只好哄她:“你老公不在,你先跟我回去好吗?”
阮轻轻不动,嘟着嘴,声音有点委屈又很自信:“你给我老公打电话,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路霖修走到停车场,就听到这句。
——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他推了推眼镜,心里那点翻涌的醋意和不快都被这声老公融化成齑粉。
不顾后面三人诧异的目光,路霖修提步上前,站在阮轻轻身前。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阮轻轻本能地抬头,就看到一张棱角坚毅的脸。
逆着光线,又是仰视的角度,可路霖修照旧是五官端正,锋利的眉毛,一双桃花眼。
不知道是因为昏暗的光线隐藏了他的戾气,还是醉酒的阮轻轻让他柔和了下来。
他提着裤线蹲了下来,轻声道:“阮阮,我们回家。”
声音很轻,带着沙哑,温柔到让人难以把他和他在商业上的成就联系起来。
陆诗宁和明月都在打量着路霖修。
而江徕卫珩周放也在看阮轻轻
。
空气里安静下来。
在阮轻轻的世界里,整个世界都上了一层粉色的滤镜,她努力睁大眼睛和路霖修对视。
半天,才有了结论:“你不是我老公,我老公很大的。”
众人:“???”
公然开车?
阮轻轻平时的思路路霖修就跟不上,喝醉了更像是脱缰野马。
他愣了一下,“什么?”
声音里,有些笑意。
阮轻轻又重复了一遍:“我老公年纪很大的,你好年轻,你不是。”
二十九岁,年纪很大的?
路霖修揉了揉阮轻轻的新剪的短发,问道:“二十九岁很大吗?”
阮轻轻顿顿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突然涌上了水气,薄薄的一层。
“我想……我想……”
我想认识十九岁时的路霖修,这样就不用在纠结他到底有没有放在心里的白月光,不用猜测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可怜的替身。
路霖修只感觉心被猛然揪起来,有些急切地追问:“想什么?”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又打了酒嗝,生生把那些话憋进心里。
她晕晕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扯着路霖修的衣角,贴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那你送我回家哦,保密哦,我老公很小心眼的。”
晕晕的,憨憨的,毫无锋芒,又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