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悔他们刚把飞机残骸给解开,那边老章鱼已摧着巨浪朝着这边汹涌而来。
李不悔情急之下,当然没有姜毅那种从容地拿起生命探测仪。因而,他也不知道如此巨浪,事实上是一头大章鱼搞的鬼。
飞机残骸一旦被松开,跟着就沉入水底。
巨浪很快席卷而去,特攻社的几个巡卫奇怪地说道:“这浪来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啊。”
“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不悔大声喝斥,“你们还在嘀咕个什么劲呀。还不给我快点把绳索套到船上去?”
残骸只是掉入水中,机身上捆绑的绳索还在,只要再次系到船体之上,依然可以将它从水下拉上来。
李不悔他们正忙着,大章鱼继续向前赶。
一路上,它耀武扬威地赶过了一个小势力三头帮,又追过了spear公司的船只,终于在第三天黄昏,撵上了牛高义他们的队伍。
“小子,就在前面了,打算怎么干?”老章鱼不无兴奋地说道。
“把他们从船上打下来,然后放我出去,”束星北早有腹案,一听说撵到了牛高义他们的船,他顿时兴奋起来。
老章鱼没有发现他们打捞到好东西,然而牛高义他们跑得比谁都快,这其中意味不言自明。肯定是打捞到的东西不显眼啊。
“好嘞,”老章鱼表现出从来都没有的兴奋。
牛高义正在船舱里研究他新得到的那两张书页,青木练气法,怎么个练法?这一路上,他除了吃饭之外,连睡觉都省了,研究累了,就伏在床边眯一会儿。
然而他始终找不到练气的办法来。
虽然他是二级武师,对人体的各处筋络也是无比熟悉,即使不如束星北那样熟悉人体穴位,他也不是菜鸟。
可以说书页上的字他都认识,排列在一起之后,他就不认识了。
这几天,牛高义的络腮胡明显得变长,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而且动辄发怒。
敢于拍他舱门的佣兵,牛高义开门之后,从来都不问事由,先劈头盖脸地把对方骂上一顿,然后再问是什么事儿。
要是事情不大,牛高义则又是一顿大骂。
弄得佣兵们也不敢随意地去找他了。
佣兵们憋屈,牛高义更憋屈。
他确定这两页纸的价值超出想像,可他别说学不会,就连如何下手,都弄不清。
难道得带回去,交给老大老二他们,然后在一起研究?
不,牛高义不甘。
只要他练成了,可以预见,他就是老大。
就在牛高义一心扑在两页纸上时,舱门轻轻地被叩响了。
“谁呀?”牛高义一声大吼。
“头,”外面的声音明显得弱了下去。
“叫什么叫,要是没事,看老子不撕了你的嘴,”牛高义将两页纸揣进衣服贴身的口袋里,拉开了舱门。
外面站着一个佣兵,是牛高义贴心手下,名叫盖伯乐。
想想也是,现在除了牛高义的心腹,也没有其他人敢叫他的门了。
“头,外面突然掀起大风浪,”盖伯乐头皮发麻。他是被其他佣兵推选出来的,不来不行,哪怕是挨骂,他也得说出实情。
“尼特么这是海上,海上。海上你懂吗?海上哪天没有风浪,没有风浪还能叫海吗?”牛高义差点气笑了。
这就是你过来叫门的理由?
“不是的,头,外面的风浪是冲着我们来的,”盖伯乐长得本来有点儿贼眉鼠眼的,个头又小,加上嘴下两撇小胡子,又慑于牛高义的淫威,那身形看上去就更猥琐了。
“冲着我们来的,什么意思?”牛高义不得不走出了舱。
外面昏暗一片,根本就没有半点儿黄昏应有的模样。
都用不着望远镜了,肉眼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巨浪升到了天空,生生地阻挡了外面的光线。那浪头上所携带的海水,足足有百吨之重。
盖伯乐说得不假,那浪头就是冲着他们的船来的。
“我擦,你,你也不早过来说,闪啊,快闪啊,”牛高义疯狂地吼叫了起来。
该死的家伙们,你们面对这样的灾难,也不懂得让船转舵变化方向吗?非得叫我出来?我出来,能来得及吗?
“头,没有的。我们变了四次方向了,真没办法了,”盖伯乐一脸苦涩地看着牛高义。
“变了四次方向,浪头还在朝我们打来?”牛高义看了一眼甲板。
是的,盖伯乐没有撒谎。
甲板上到处都是水渍,不仅如此,船尾处的几个舱房已经破裂,显然是被巨浪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