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脸上的烙印奇迹般地好了,加上杀死牛高义的那幅肖像画,让承星确认了束星北的身份。
涂观山跃跃欲试,夜游明正拦住了他,“稍等一会儿。”
束星北也没再往这边走,他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况天一,“况兄,东西给我准备好了吗?”
“放心,我已带过来了,”况天一认真地回答道。
“好,麻烦你马上送到谷下,我有兄弟在那边等着。况兄,和你相识,是束某的荣幸,”束星北微微点头。
况天一当然听得懂束星北的意思,此时的况天一还想不到束星北让他将防弹衣送到山谷之中,有保护他的用意。
“我这就去办,”况天一痛快地答应了。
况天一前脚离开,束星北便淡淡地朝着大伞下的众人开口了,“是谁要送死,出来吧。”
“狂妄!”
“无知!”
“山中无老虎,猴子都敢称王了。”
“沐猴而冠罢了。”
一道道讥讽的声音响了起来。
束星北刚才的话,已成功地激起了所有武者的愤怒。涂观山抽出了饮血长刀,一步一步地从大伞下迈出。
走到距离束星北五米远的地方,涂观山停了下来,长刀遥指束星北的鼻翼,“小子,别怪我马上要杀你,要怪,你只能怪你的命不好,还过于猖狂。”
束星北冷笑了一声,“就凭你?”
涂观山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束星北,“对,就是我。能死在我的饮血刀下,你也能闭眼了。”
说着,涂观山再不废话,一刀高高扬起,径直朝着束星北劈了过去。阳光下,刀光成芒,寒芒吞吐之际,足足有四米之远。
“果然好强,不愧是冥皇的关门弟子,”厉真惊叹道。
“这一刀实在是夺天之神韵,出刀时,气机流畅,着实能为青年武者楷模了。”马求全也喃喃地说道。
“一个外海来的流民,在我凌风堂做过奴隶的存在,居然还敢和冥皇的弟子交手,我真是服了他。”承九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尽的不屑。
夜游明也笑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弟没有使出七鬼身法,但师弟这一刀劈出,已有了师傅的六分气势了。
像束星北这样的人,在外海摸爬滚打,他有机会见识冥皇大人那么精妙的刀法吗?答应显然是不可能。
就在众人评价着涂观山的刀法神韵并为之感叹时,一道碎响打断了他们的说话时,紧跟着听到涂观山一声惊喝,“什么?我的刀,断了?”
一道黑芒有如天际飞来的霹雳,击断了涂观山手中的饮血刀之后,依然向涂观山杀了过来。
“不好,住手!”夜游明立即就看出了师弟的处境不妙。
“停手,停手,你知道他是谁?快停手,”厉真也高喝了起来。拥有过人眼力的,不止夜游明一人,马求全也跟着紧急喊停。
一柄黝黑的刀握在束星北的手中,刀尖正对准着涂观山的喉咙。
狂傲到不可一世的涂观山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青色身影,额上已是涔涔冷汗。
“有何遗言?”束星北淡漠地问道。
“我,我,”涂观山被束星北神出鬼没的一刀惊掉了魂,他一下子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住手,你不能杀他。你知道他是谁,他是冥皇大人的关门弟子,你杀了他,天上地下都没有你存身的地方,哪怕你求我凌风堂庇护,我凌风堂都不会保你,”承九抢在夜游明之前开口了,一副声嘶力竭地模样。
“是啊,这位姓束的小子,你赢了,这一战就到此结束了。收起你的刀,滚吧,”厉真语气无比平淡地说道,此时的厉真,仿佛就是上天派来的主宰。
“年轻人,不要惹祸上身。有些人生来身份高贵,不是你一个外海来的奴隶得罪得起的,”马求全也开口了。
涂观山也来了精神,他一阵狂笑,“听到了吗?外海来的奴隶,听到了吗?乖乖地收起你的刀,不,你的刀不错,跪下来,双手奉上,你还有机会活命。要不,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