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先祖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张张定格的脸仿佛都在讥笑他不认同兄长的主张却又暗自思念他的幼稚之举,这令他十分不自在。
他不再看着画有布莱克们的墙壁,转身离去,他的身影也逐渐如雾般淡去。
(“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地令人无法理解。”不知道谁低声说道。
眼前的雷古勒斯不再是只是水月口中的无名英雄和小天狼星话语中的愚蠢弟弟了,他有令人侧目的优秀的书面成绩,也有令人发笑的少年意气;他有令人无法理解的对伏地魔的崇拜,也有着偷偷想念兄长的时候。
他的生活在幕布里有声有色地上演着,一个生动形象的少年的身影立在礼堂众人的心中。对于此刻的他们而言,雷古勒斯也不再只是一个名字,一串文字,而是一个曾与他们同校乃至同院,吃过一样的晚餐,上过一样的课的校友前辈了。
感性的拉文德的眼眶已经发热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一个思念自己的家人的男生罢了。”
“以他的成绩,如果没有伏地魔……他可能还会坐在教职工席,就坐在麦格教授旁边,和我们一起看着这张神奇的幕布吧。”沉默许久的赫敏突然搭话,让拉文德十分意外,虽然赫敏从未说过,但拉文德不是没有感觉到,这个过于聪明的女生对自己的看法(她和其他同学聊起恋情占卜时,赫敏总是离她们远远的。),以至于她们明明是舍友,却一向都不怎么能玩到一块的。
而且这样的发言……拉文德本就湿润的眼睛被说得再也兜不住泪包了,不争气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吓得赫敏连忙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拭泪,“哎,你怎么就哭了呢!”
“谁,谁让你说得这么伤感的……呜呜呜呜……我实在是没忍住……”
“女生们……”一旁的罗恩发出了情商只有一茶匙的声音。)
“他们说,要顺台阶而上,而代价是低头。”
浓雾重新凝结成画面,稍微长大了一点的雷古勒斯代替了十五岁的男孩,在一个茶馆里似乎在和谁交谈着。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拥有深色头发的男人,他面相阴郁、脸色苍白,活像个瘾君子,看雷古勒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睥睨。
“都通过了黑魔王大人的考验了,这样的你怎么还是这么优柔寡断、不负重托。”
“多诺霍夫,分明是你太冲动莽撞才对吧?明明我们有机会不动声色地完成任务离开,你却非要留下来用钻心咒折磨那个麻瓜,做了太多多余的事情,还连累小组最后差点被麻瓜政府的警察发现!”
雷古勒斯可不是白受气的好脾气,哪怕对上比自己高一级的同事,他也丝毫没有胆怯,反而当面指出对方的问题。
“黑魔王不喜欢麻瓜,你不会不知道吧?麻瓜这种低级的存在,就是污染巫师血统纯洁的肮脏渣滓,活该被高贵而富有责任感的巫师清理干净。”安东尼.多诺霍夫不留情面地嗤笑道,“怎么?高贵如你这个布莱克家的纯血,还同情起那些低等的畜牲呢?”
“还是说,你看见了你那愚钝如猪、跟着邓布利多混的叛徒哥哥,心慈手软,下不了手了?”
“别这么说我哥!”雷古勒斯怒视他,并用拳头克制地锤了下桌面,白瓷的茶杯抖动摩擦着茶碟发出令人不悦的声音,平静的茶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是真的很维护他的家人……”秋叹气,“哪怕在家争吵再多、再烈,甚至不在一块儿生活了,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如果有人这样侮辱我的家人,我也会和他一样生气吧?”)
“噢,‘生而高贵,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家。”安东尼才不虚这还没成年的小鬼头的威胁,反而不以为忤地继续调侃他,“即便是背叛家族的叛徒,也要维护他的形象,也不是不能理解,古老的纯血家族都这样。”
“好好想想吧,雷古勒斯。难得招黑魔王的青眼,以未成年的年纪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你就更应该做些食死徒该做的事情——黑魔王也更加欣赏的事情。”
“别说我没有提携后生,黑魔王最近要做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他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你懂这个意思吧?”
“用不着你说,”雷古勒斯冷声说道,“黑魔王大人早就和我说过了。”
安东尼放平了嘴角,阴阳怪气道:“噢,你可真得他的欢心,纯洁男孩。”
雷古勒斯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喝下面前的冷茶后,转身就离开了这家小茶馆,浓雾再次覆盖了这间茶馆。
“那就让我,不可乘风;你一样骄傲着,那种孤勇。”
“克利切?克利切!你别吓唬我,你这是怎么了?”回到家的雷古勒斯焦急地摸着克利切冰冷的额头,小精灵满头的冷汗湿润了他的掌心:“不就是出一趟任务吗?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克利切……完成了小主人的任务,听黑魔王的话渡过了湖水,喝完了黑魔王大人制作的魔药……”克利切气若游丝地呻//吟着,絮絮叨叨地、无头无尾地重复着雷古勒斯给他的命令。“虽然那种魔药非常可怕、非常难喝,克利切越喝越渴,但克利切还是喝完了,还回到了雷古勒斯少爷的身边,克利切是个好的家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