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人,我极少见他如此较真的样子,心里不由地对李渊有几分意见。
“李公子怕了?”宋观棋提了把弓,试了试力道,讥笑道,“输给我,不丢人。”
“还是李公子是不想让我输的太难看?”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苦恼,“那你让我一箭也成。”
好不要脸,我差点笑出声来。
李渊沉着脸,一把夺过宋观棋手里的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白羽箭:“宋公子,可别欺人太甚了。”
——
干脆利落,正中靶心。
人群里一阵哗然,几家姑娘脸上是止不住的艳羡之色。我有些担心宋观棋,可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觉得替他担心未免多余。
他提起弓,搭上一支箭,挽弓的架势真真挺足的。
只听啪嗒一声,箭一离弦,飞不出五丈,直直落地。
……
我只闻四周的窃窃私语与淡淡嘲笑声。
又取一箭,势如破竹。
“咻”的一声,定睛一看,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窃窃私语声还未停。
再一箭,劈开李渊的箭,狠狠地宣誓主权。
“李公子,这支箭,算我送你的。”
他又换了副懒懒的样子,把弓箭摔在桌上:“李公子,你还有两箭呢。难不成都让给我了?”
李渊握着弓,一言未发,却忽地向我看来,搭上手里的白羽箭。
——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不想躲,也没必要躲。
他总不能大庭广众取了我的性命。
随着一声惊呼,箭头擦着我的脸颊,随后是箭尾。
箭尾的羽毛是真的硬,比箭头擦过还要疼。
戳着我的面纱,没入树干。
而始作俑者正昂首挺胸,似乎觉着这一箭真是精妙绝伦。
“李公子,这是何意?”
“难道我堂堂皇长子的未婚妻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吗?”
我好像比宋观棋还要咄咄逼人些。
宋观棋三步并两步跑到我跟前,蹙着眉,神态焦灼:“赵谖,你莫要毁容咯。”
我一把拉住他想冲上去给李渊一拳的手,也不顾烧得刺痛的伤口。
“李公子应不是故意的,只是这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称号倒是也不对。”我扭头,眼里都是讽刺,“伤了我是小事,不过以后可要记住箭口要对准了,别伤了不该伤的人。”
话音刚落,就闻一清脆女声。
“赵小姐,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兄长一箭误伤了你,是有错在先,赔礼道歉就是。再不济,礼数做全,明日提礼登门致歉。”
“你倒也不必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我兄长头上。”
李采薇声线清冷,一句连着一句,似乎比我还更有道理。
“李侍卫不是神箭手吗?”
“也是,偏只差一寸。”
我本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出口恶气,让李渊低头认错。现在想来,人家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赵小姐,你不会躲吗?”
如此好笑的言论,她怎么讲得出口?
我爹是怎么被他父亲气得吃不饭的,难不成也是因为他父亲如此没文化,不讲道理?
“我害怕。”
适当柔弱,是生存的法则。
“我更怕,我这一躲,李公子真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父亲是当朝首辅,我未来夫婿是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