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抱着浴血战场的心态回到了霍格沃茨,却惊讶地发现,邓布利多竟然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里出远门了。
不负责任的老家伙。他在心里咒骂着,划掉了紧急情况下拉着邓布利多一起阻止米瑞尔发疯的选项。
然而下一秒,向他汇报的斯莱特林就继续告诉他,米瑞尔也三天没见到人影了。
里德尔皱起眉头,心沉了下来。魂器的感应表明米瑞尔仍旧在霍格沃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米瑞尔在做什么?还是邓布利多对米瑞尔做了什么?这种失去掌控的未知感他向来最是厌恶。
顺着微弱的感应,他第一时间在霍格沃茨寻找起人来。跨过湿漉漉的石桥和四方院广场,绕着漫长的旋转楼梯蜿蜒而上,他找到了校长室门口。
比天文塔还要高上两层的塔顶包围着厚厚的防御罩,阻止了所有生物的出入。
很好,谜底揭晓,该死的邓布利多把米瑞尔给关起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里德尔气得手都开始发抖,用几乎蛮力的手段开始暴力破除这层碍眼防护罩。
“嘿!孩子——”
他将老校长画像急迫的呼叫声抛在身后,再次踏上通往塔顶的螺旋阶梯,直到终于在伸出尖型塔顶的露台上找到了目标人物。
“你是被灌了迷乱药还是吃了毒藤手,竟然会被如此不堪一击的魔咒囚禁起来?”他大声斥责道,“米瑞尔,你到底在想什么?”
“离我远点。”米瑞尔靠坐在露台门框旁背对着他,声音冷漠又平淡。
里德尔顿了顿,诧异地睁大双眼,很快眼中就泛上了一层阴翳。
“你在生我的气?”
他感觉自己的胃部又开始灼烧,几天以来理性的心理建设顷刻间就崩塌殆尽。他气冲冲地往前走了几步,猝不及防地被绿色的晶石铺天盖地砸了一脸。尖锐的魔法石块击碎了他变出来的石板,击穿了他的铁甲咒,擦着他的脖子镶进了后方的石墙中。
“你竟然真的,再次为了一个渺小的蝼蚁而生我的气?”他沾了沾浸血的伤口,用被怒火氲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扭头与他对视的人,“怎么,米瑞尔,你难道要为了柳克丽霞杀死我吗?”
“别吵。”米瑞尔揉了揉脑袋,曲起一条腿半蹲起来,终于整个身体都转向了他。
“……”
里德尔眯起眼审视着,没有错过她小幅度扇动的鼻翼,以及如同一只蓄力的囊毒豹般扫过他流血脖侧的眼神。
他终于意识到,米瑞尔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的魔力汹涌地起伏着,就像是幼年巫师正在经历一场魔力失控。
“走开。”米瑞尔再次警告道。
所以,更靠谱的真相是,她因为身体的异常,自愿缩在了这个角落里。
里德尔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甚至往前逼近,得寸进尺地释放出了一丝进攻的恶念。
蓝蓝绿绿的密集攻击接踵而至,被他预见性地躲了过去。米瑞尔手中捏出了一把气息危险的长剑,身体却往后退了一步。
里德尔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笑了出来。
多有意思,一个预言中灭世的灾星,一只毋庸置疑的凶兽,竟然在失控状态下也能做出克制的举动。
她为什么要如此忍耐?是仅仅不想伤害到他,还是随便什么人今天站在这里,她都会等同对待?
“离开这里,汤姆。”米瑞尔第三次驱逐道。
“你想杀死我吗?我可没有接受你的所谓「赐福」,如果我现在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死得干干净净。”
他带着侵略的威慑气息继续接近,直面劈砍而来的蓝色剑刃,徒手挡住它,任凭锋利的魔力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米瑞尔,你要杀死我吗?”他重复道。本就苍白的皮肤在失血后呈现出死人般的灰败感,他将自己的脸怼到了米瑞尔脸前。
米瑞尔愣了数秒,才慢吞吞地散掉了手中的魔法剑。她皱起眉头努力地思考着,仿佛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般歪了歪脑袋,疑惑地反驳:“是你自己靠近的。”
“难道你要杀死所有靠近你的人?”里德尔继续逼问,“米瑞尔,你不喜欢同我亲近吗?”
“喜欢。”
“可是我一靠近你,你就会让我受伤。”他伸出手,用血淋淋的胳膊拥住了她。
米瑞尔紧绷着全身躲了躲,没躲开,又皱紧眉头,陷入了世纪难题的深思熟虑。
“这不太一样。”良久,她不确定地回答。
显然,她的大脑正罕见地处于某种条理性差、思维混乱的状态。
“事实是,你根本就控制不住你自己。我只要在你身边,就会像今天一样,一直承受着被你伤害的风险,和死亡的威胁。你总是会粗暴地造成破坏,不是吗?”里德尔看着她摆出了可怜兮兮的无辜表情,用比她更加无辜的语气控诉道,“可是你又那么渴望同我亲近,所以总得要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来进行恰当的保障。”
“解决办法?唔——”米瑞尔撑着脑袋,努力地思考着,“我不知道,老师。”
“例如你可以同我缔结一个誓约,双方都不允许伤害对方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