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一本典籍,上面有一些关于恩格尔·科拉斯的记载,再加上我脑子里那来自于某个怂货的封存记忆,应该能找到一些反制的手段。” “什么典籍呢?”马歇尔问。 “好像叫……纳斯编年史?” 迈洛其实也记不大住,他没有接触过这本典籍,因为这本典籍并不属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收藏,而属于黄金律教会。 而迈洛与教会的关系一直谈不上有多么熟络,星辰钟塔也并非教会的最高意志,迪拉肖更加没有那个资格,属于教会的一系列典籍迈洛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更为偏向密大的原因之一,至少在知识学术领域,调查员们的思维是比较开放的。 …… 迈洛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但下一秒,他就捶胸顿足地干咳起来,嘴里一口一口地往外喷着一些黑灰色的粉末。 “靠,什么东西?!” 他感觉自己像是对着墙壁啃了一口,吃了一嘴的灰。 翻转酒壶之后,那些黑灰色粉末就像流沙一样从壶口细细地“流淌”了出来。 “看吧,它的分形模仿规则已经不单单只是针对活物了,甚至蔓延到了死物上,但很显然这种模仿与取代并不稳定,树枝的分叉生长依赖空间、河流依赖山川、生命依赖固有条件、而固有条件因生命而变化,分形的无限可能只存在于数学概念里,想要完美地将其复刻到现实世界中,需要突破的秩序太多太多……” 迈洛轻轻婆娑着手中那些黑灰色的粉末,喃喃自语: “无限多次的折叠和拆分,无限多个的相同角度,可以让一根火柴最终达成一个宇宙的复杂度,但是,芬恩只能对火柴完成 “但很显然,它还没有突破秩序……这些分形世界里的东西呈现出来不稳定性,说明它暂时还没有绝对的掌控力,包括那弄错了时间点的信件、包括这化做尘埃的威士忌,也包括此刻分形世界里维持着清醒意志的你,还有我。” 迈洛咔嚓一声将酒壶捏瘪。 然而在酒壶外壳扭曲的那一瞬间,它却突然化成了一滩清水,从迈洛的指缝间流失。 “看,连物质的种类都这么不稳定。” 然而马歇尔却用一句话点醒了迈洛: “它的分形世界里连威士忌和酒壶都模仿得这么糟糕,你觉得教会里的那本纳斯编年史里面有几成内容是跟原典一致的?”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 迈洛瞥了马歇尔一眼:“这段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伊姆纳尔说的。” “你说呢?”马歇尔舔了一下爪子,又继续问道:“话说回来,你这个术法会不会又什么副作用的?有解咒的方法吗?” “副作用就是有可能被伊姆纳尔会察觉到你的存在,然后想瑞克那样受到他的蛊惑,当然解咒的方法是有的,但我暂时还不想给你解。”迈洛淡定地回应道。 “我他妈对你的坦诚表示感谢。” 马歇尔在乌撒可是族群里排行 “应该的。”迈洛一摆手。 而后转过身继续沉思。 现在他无比迫切地需要看到《纳斯编年史》里面的内容,那里面记载着伊姆纳尔的主——恩格尔·科拉斯的一些线索。 但问题在于,此刻分形世界里的教会已然不再是教会,教会里的那本编年史,可能也只是一滩烂泥。 …… “你分不清楚虚假与真实吗?”马歇尔忽然对迈洛问道:“在这个分形、模仿的世界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能分清吗?” “不是分清,而是得去找,这里的一切,人、动物、建筑、甚至空气,都是假的,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任何真实者的痕迹。”迈洛摇头,他扭头看向屋面之外中心城区的零星灯光。 那看起来与往日深夜里的楠薇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这却是一个模仿的世界,分形世界,是欺诈者伊姆纳尔捏造出来的。 …… “真实世界已经沦陷,处于无法触碰的状态,分形世界里的一切又都是虚假的……行吧,看起来我在两个世界里都不可能看到那本《纳斯编年史》了。” 迈洛有点头疼。 但就在这时候,马歇尔忽然开口道: “那么或许我们可以把希望寄托给,除了已知两个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 “你说幻梦境啊?那里也有编年史典籍?”迈洛眯起眼睛,转念一想:“不对,你不是说我已经被剥夺了做梦的能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