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观察一个孩子的过去,从而推测出他的未来。
而若在孩童时期,没能接受到正面的影响,那么只能在学习的阶段,尝试扭转自己人生。
但没有人能那么幸运的遇见好的老师,优秀的朋友,指引向前的长者。
这也是最残酷的,当这个孩子的童年经历残酷的对待,天真的孩子们在那时候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含义。
当他们长大后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可能已经进入了悲惨的循环,一个逃脱不了的宿命,什么都无法弥补过去的伤害和扭曲的自己。
无论他们是否愿意去遗忘,这些过去已经成为了他们人生道路摸不清的阴影,他们身体里一到雨夜就会钻心剜骨的伤疤。
这丑恶的流脓的永不愈合的创伤将永远被埋在看似完好的皮肉中,一点点蚕食最后的理智,只留下无尽的剧痛。
特蕾亚轻轻披上巫师长袍,冬日的晨光微弱的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在女巫身上,投射在那清澈的眼瞳中,像照在湖面一般微微荡漾。
她昨晚看完了最后一本带来的心理学书籍,准备这个周末再去挑选几本。
叫醒室友后,特蕾亚拿着书去上自己的炼金术课。
炼金术是一种物质的转换过程,并且为完成这一过程提供了不胜枚举的研究方向。
课堂中间的炼金术教授已经讲解的口干舌燥,演示了不下四次将银勺子炼制成占星用的星盘,却还是只得到台下小巫师们疑惑的神情。
他最后只能扶着额头宣布下课。
周五的下午,特蕾亚课表上空空如也,她只需要享受安静午休时光,然后去参加斯拉格俱乐部的集会就可以了。
但在午餐过后,一个很少主动靠近他人的小巫师走到了她身边。
斯内普在走廊的拐角喊出了特蕾亚的名字,但是当女巫回头,静静注视着他时,又一下没有了声音。
仔细端详,特蕾亚发现,曾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孩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但颧骨明显,握紧的指节过于突出,瘦的让人怀疑他好些天没进食。眼下那黑眼圈似曾相识,前些日子她就见过自己的朋友画这样深的烟熏妆。
她含笑给了这个小巫师一个全身清洁的咒语,靠近了对方一些:“怎么了,西弗勒斯?”
以前这时候都会有些羞涩的男巫此时却依然沉着脸,那双过去闪着光像黑曜石一样漂亮眸子此时却像泥潭。
“我想申请,取消自己陪同参加魔药锦标赛的名额。”他没有看女巫,只是淡淡说。
特蕾亚把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做出思考状,好一会儿才说:“抱歉,我无法决定此事,你或许可以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申请。”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没找到。”斯内普皱眉。
“教授应该和邓布利多先生一起去魔法部商讨行程安排。”特蕾亚解释,最近每次看见这位小学弟时,对方的眉心就没有平整过。
斯内普抿着嘴,眼神在其他的地方乱转,最后才闷闷说自己知道了。
看着这个过分纤细的男生,特蕾亚在对方离开前还是问:“为什么忽然不想去了,我们暑假时约好一起前往的,你有别的事情吗,还是什么困难,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女巫真心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面前孩子虽然不算天才,但有天赋也足够好学,他应该获得更多锻炼的机会。
但不知道那句话冒犯了斯内普,小男巫忽然深呼一口气,瞪着特蕾亚:“我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也不要……”
他没有说完,但最后还是把话语咽回肚子,转身跑开。
回忆着刚刚斯内普有些发红的眼角,特蕾亚沉默的站在原地,青春期的孩子真的很难懂。
老实说,她也不觉得对方像猫猫狗狗,毕竟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非常治愈身边人,而斯内普……嗯,那孩子性格上更像鹿,配上形象,倒是和獐非常契合。
每半个月一次的斯拉格俱乐部聚会在空教室举办,但因为教授有事商讨,不在学校,这次活动的主办者则成了特蕾亚。
她领着笑容自信,但手已经不自觉握成拳的雷古勒斯进来,其他人已经明白了其中含义,没等特蕾亚开口,都开始欢迎俱乐部新成员,把雷古勒斯围在中间。
接下来就是各个领域的优秀学生上前,在大家的注视下,讲解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和发现,与成员们一同讨论。
特蕾亚坐到了巴蒂身边,这是巴蒂第一次参与俱乐部的活动,眼睛亮亮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现在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学长,看上去很感兴趣。
一直到自由讨论的环节,特蕾亚才开口问:“你的伤口还好吗?”
巴蒂这两天都有点故意回避女巫,现在被提起这个不怎么美妙的问题,手不自觉搭上手臂的伤口。
“很好,我想没什么大事。”他表面上却还是笑得轻松。
但对面女巫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巴蒂,让他的神经都紧绷了不少。
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相信,特蕾亚只是说:“已经过去两天了,今晚要记得去换药。”
巴蒂乖巧的点头,心情分成两半,一半羞愧的想起自己已经被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