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暴|乱飞速定下罪名,不待毒液辩解,就迫不及待地仰起头,拎着毒液举到自己血盆大口的正上方。
“我的好爸爸,这次轮到我吃掉你了。”
暴|乱迷醉地闭上眼,松开了手——
没了依托的毒液猛然下坠,他伸出触手想要缠绕住暴|乱的指尖,暴|乱却早有准备。原本坚硬如铁的手掌瞬间软化,银灰色的流体光滑地在指尖流淌,根本无法被毒液的触手吸附。毒液眼睁睁看着暴|乱参差的尖牙和血红的长舌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绝望地大叫起来——
……
“嗯?”
等了许久也没咬到毒液,暴|乱的舌头下意识伸长,舔舐过尖牙,又在嘴巴上方一顿乱舞,却碰到了一根冰冷的长棍,像是寒冰贴在舌头上,暴|乱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但下一秒,舌尖又传来被烈火灼烧的刺痛,暴|乱猛地睁开双眼——
一根金色的权杖横在自己的脸颊上方,上面的花纹似乎有生命,萦绕着杖身如枝条如水流般缓缓抽动,刚才被暴|乱舔舐过的地方却如火焰,亮着刺眼的光芒。
趴在权杖上的毒液却没有丝毫不适,看到暴|乱怔愣在原地,他抓住时机,铆足了劲,上去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边大力抽打一边愤愤叫骂:
“我让你童年!我让你阴影!”
“童年阴影是吧?”
“老子是你一辈子的阴影!”
回过神的暴|乱面色一变,看到毒液垂落的触手远离了权杖的范围,一伸脖子,想要就势咬断毒液的触手。吓得毒液猛地缩成一团,顺着杖身拼命蠕动,朝着权杖主人求救:“神眷!救命!”
“神眷?”暴|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从权杖下面挪出来。远离了权杖的攻击范围,他这才恢复了威风,狞笑着转头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天使,轻蔑道,“没见过。”
毒液呲溜一声蹿回[温德尔]胸前的罐头,有了靠山,相当硬气地重新对着暴|乱叫嚣:“你个乡巴佬你知道什么?”
“我说没见过又不是不知道!”暴|乱暴躁地回复,“他一个新英雄我见过才有鬼了!”
和毒液一样,越靠近神眷,暴|乱越能感受到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威压。但好在他正处在巅峰状态,可以靠着意志力克服畏惧的本能,暴|乱站在远处,忌惮地观察着神眷,扫过翅膀权杖,复又定格在神眷的银发金眸上:“他有什么能耐?从刚才开始,就没见他动过!”
闻言,[温德尔]抬起眼眸,微微一笑。
暴|乱被神眷温柔的微笑吓得倒退三步,警惕地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势,却见神眷只是收回了权杖,然后再无别的动作。暴|乱因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暗自恼怒,捏了捏拳头,手举在空中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摆着架势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
暴|乱在纠结,这边毒液也正坐在罐头里犯愁,即便和神眷相处了半天,他还是没搞明白神眷的能力。犹豫再三,他抬头:
“共生体的弱点是高温和超声波。你会喷火吗?”
“不会。”
“那尖叫呢?像正联那个该死的金丝雀那样——”
“不会。”
“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这些烂大街的超英能力你总会吧?”
“……不会。”
……
“你从哪儿弄得花瓶?还不如刚才的蜘蛛看起来能打。”一直偷听的暴|乱突然爆发出狂笑。原本架在胸前不上不下的手臂也彻底放松,顺势收回,满不在乎地垂在身侧。
暴|乱摇着脑袋嘲讽,面上一副惋惜之色:“这年头真是谁都能当超英了,难不成按脸来选的?”
说罢,当着两人的面,暴|乱举起右手,手掌一会儿幻化成镰刀的模样,一会儿又幻化成三叉戟,对着神眷肆无忌惮地来回比划,似乎在挑选从哪儿将他开膛破肚。
“哎,真头疼。”暴|乱拍了拍脑袋,抱怨道,“我又不是屠杀那个没脑子的暴力狂。我是个……卡尔,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文明人。”
暴|乱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我和毒液那个废物不一样,我总是会给新生儿机会……新生英雄也一样。不如我让你三招,你也能在临死前感受下战斗的快乐。”
暴|乱眯着眼,手掌幻化出一个巨大的流星锤,轻轻一抛,就砸裂了地面。他暗示性地扫了一眼流星锤,不怀好意道:“就是……可能有点疼。”
“快快快快快飞!”毒液焦急地拍打着[温德尔]的胸膛,看到对面的暴|乱也有模有样地在背后幻化出一对骨翅,又赶紧改口,“跑跑跑跑……快跑!”
[温德尔]低头,不慌不忙地摘下绑在胸前的毒液罐头,将他放到零食袋子旁,又顺手揉了揉正埋在猫饭里忙活的埃迪。一举一动带着“从容赴死”的优雅,看得毒液不禁泪洒当场。
毒液正沉浸在悲伤中,眼瞅着就能挤出几滴眼泪,看到神眷直起身子,翅膀向两旁舒展,顿时一个激灵:“等等,你是要跑?你一个人跑?”
毒液猛地从罐头里跳出来,连滚带爬地勾住了神眷的手指,又一把拽住埃迪猫的尾巴,拼命将他往[温德尔]怀里塞:“带上埃迪,带上埃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