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容紧绷:“我曾受他之邀,去过一次猫头鹰法庭。当着掌权者的面,他许我丰厚利益,要求我投票支持噩梦。可惜噩梦本人对此兴致缺缺,他看了我一眼就起身走了。”
“噩梦离开后,柯布立刻翻脸。他要我假意支持噩梦,在最后投票时再改选格雷森。”说到这里,企鹅人翻了个白眼:“上帝,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居然还搞举手投票这一套。当着噩梦的面改投,我是疯了不成?他一开始怎么当上掌权者的?不就是在投票时屠戮议员,杀到所有人改投他为止吗!”
“除此之外,我对法庭本身就无好感。法庭的竞选,说得好听点,是利益洗牌,大家重新瓜分哥谭。说得难听点,就是二十年一次的对赌加大逃杀。赌赢了自然好,赌输了……”企鹅人响亮地冷笑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法庭会面后,柯布同意我回去考虑。但要求我在竞选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夜,给他最终的回答。”
说到这里,企鹅人抬起头,青紫的肉脸挤出谄媚的笑容,对着蝙蝠侠挤眉弄眼:“蝙蝠,我压根就不想加入法庭,我这次可是标准的受害人!”
“我一年给哥谭政府交几千万的税,为哥谭市民提供数千个岗位……像我这样的优秀市民可不多,你和神眷今夜一定要保护好我啊!”企鹅人声嘶力竭,眯缝的小眼还当真挤出几滴委屈的泪水。
蝙蝠侠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企鹅人:“……”
温德尔意识到了蝙蝠侠的不对劲,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太静了。”
蝙蝠侠简短地回答。他望着大门的方向,示意温德尔侧耳听。
没有了企鹅人聒噪的声音干扰,温德尔突然发现门外寂静的可怕。没有遇袭的枪火声和惊呼声,但之前依稀传来的走动声、武器搬运声此刻也全部消失,唯剩一片空茫的死寂,无端有些渗人。
蝙蝠侠从腰带里掏出监听器,他摁开按钮,机器响起轻微的底噪,除此之外,再无声音传来。
没有谈话声、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呼吸声!
“不可能!”企鹅人挣扎着开口,他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机警道:“法庭的利爪只有柯布一人可以自由行动,仅凭他一个,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突破我的封锁。我这次花大价钱雇了整整
七支兵团,他们都是受过丧钟训练的顶尖雇佣兵!我还从红头罩那儿买了最好的军火……上帝,我可是用振金和他换的!”
蝙蝠侠睨了企鹅人一眼,在心底给丧钟和红头罩各记一笔。
“法庭这一次来的不是利爪。”
蝙蝠侠从腰带里取出一块黑色的小方块,轻轻一拍,立体方块舒展摊开,变成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屏幕。变形完成,黑屏上一个蝙蝠标志一闪而逝,随即出现会所大堂的实时监控画面。
“不是利爪?”
见蝙蝠侠没有阻拦的意思,企鹅人悄悄探头望向屏幕。看清画面后,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屏幕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称呼他们为骨架更合适。那些原本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们已然不成人形,眼球干瘪,牙龈萎缩,像是体内的液体被瞬间蒸发,唯有一层皱巴巴的干皮包裹着他们的骨架,看上去格外可怖。
企鹅人嘴唇颤抖,指着屏幕——
一个身影缓缓走入镜头。
那是个金发齐耳的男人,骨骼匀称,四肢纤长,光看背影就觉得他一定极其美貌。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厨师服,慢悠悠地绕过满地的尸骨,闲庭信步悠闲自得尤其,像是野豹在丛林中漫步,别有一股高傲气势。
就在他快要走出监控范围的那一刻,他突然脚步一顿,若有所觉地望向镜头的方向。
他一回头,就露出了整张正脸——那是一张极其普通,顶多夸一句方正的面孔,安在这具身体上显得平淡乏味,格外令人失望。
盯着那张脸,企鹅人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只能指着屏幕急得结巴:“这个人、这个人……”
“你的厨师。”温德尔打断了他。温德尔的视线扫过男人胸前布料上的弹孔,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恐怕还是白天那个被你一枪打死的厨师。
“对!”企鹅人恍然大悟,他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终于也反应过来,惊诧地喊道:“卢卡?他不是死了吗?”
话音刚落,镜头里的厨师突然有了异动。
他像是听到了说话声,缓缓转身望向休息室的方向。
企鹅人猛地闭嘴。
他僵在蝙蝠侠的身边,维持着低头看屏幕的动作不敢动弹,生怕衣服间的摩挲会引来厨师的注意。
厨师慢悠悠地转回头。
他眯眼打量摄像头片刻,突然启唇一笑——两颗异常尖锐锋利的虎牙在灯光下闪着寒芒。他的视线穿透屏幕,直直对上企鹅人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
“他说什么?”忍了又忍,企鹅人还是不敌心中好奇,用几不可查的气音悄悄发问。
下一秒,蝙蝠侠和神眷同时瞪了他一眼。
但有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