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景篥的这件事情,其实从廖皖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开始了。
从小时候偶遇的那一次就开始了。
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开始了。
因为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盼望。
所以支撑着她一直活到现在的,除了那把因为那个碎了的梅花瓶得来的扇子之外。
似乎还有想要再看一次那个写着”景”字的腰牌的心意。
虽然即便她怎么努力,如何在奴婢们住的小院子里来回晃悠,
也再没有见到那位京城的太阳。
但是当时的那个小少年也还是就这么被她念念难忘了一整个童年。
其实比起梅花瓶又真正遇见的那一次,
还有之前有意无意间过的那几次,
其实更早地,她就知道了他的全名,也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比起“景”字还要更难写的“篥”字,
虽然之前少不更事的自己一直都是只读半边音。
都是只读“篥”字的“栗”的那一部分,
但是好像都还是误打误撞地念对了。
似乎人尊贵了,名字也会高级一些。
这句话好像是真的。
确实“篥”这个字并不常用,
即便放到现在也是挺生僻的。
所以因为一般人都不太认识,
所以景篥这个名字,便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久久回荡着。
听说公子其实还有一个字,
古代的男子好像都是有字的,
比如说李白老师,姓李名白,字太白。
所以公子应该也是姓景,名篥,字什么的…
关于公子名字的另一半,
廖皖很想知道,特别特别想知道。
但是她也一直不敢问,因为好像只有和他很亲近的人才知道。
比如说景将军和余小姐。
自己和他,应该永远算不上是“亲近”二字吧。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注定要为了他去死的很卑微的人罢了。
对了,她都差点儿忘了自己好像是一个为了他已经要少活四十年的人了。
最多最多好像也只能活到四十岁了。
现在廖皖又想起了,想起了自己不论如何,
似乎都无法获得恒长的幸福了的这件事情。
所以…余小姐…你不能这么坏…
不能把奴婢的一切都夺走是不是…
奴婢只有他了,要是不能留在他身边,
奴婢…真的…活不下去了…
因为在避暑山庄
也因为余小姐归期将近,听公子说就是半个月之后了,
所以廖皖对于她那积压已久的恨意变得特别浓烈起来。
于是刺杀行动…是不得不付诸于实践了。
公子,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奴婢救回了您的命,
还是
于是虽然是装的,虽然她自己知道这样很不对,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迷迷糊糊地问了他一句:
“公子,您的名字后一半是什么呀…奴婢一直都想知道…”
确实,就像几年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景篥似乎对于廖皖还是一无所知一般,
对于她以前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还是浑然不知。
廖皖对于工资似乎因为没有很了解,只知道他似乎和表面上看起来不太一样。
在家里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时候那样事事都能做得尽善尽美,的样子。
会一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下来。
会和噜噜一起很幼稚地玩耍,
会因为没吃到想吃的东西一进门一整天,
共情能力特别强,伤心处也特别浅,
会喜欢做一些无聊但却其实很有意思的事情,
会对卑微的奴婢们也特别好。
但是关于他的其他事情,
那些廖皖因为太卑微被总关在他府邸的门外,
之前未曾有机会知道的事情,
廖皖直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听说,只有知道名字,
才算是真正认识一个人。
随遇公子的了解对目前为止,和他的名字一般,似乎也一直只有一半。
即便已经看到了他和大部分人的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很是可爱的另一面,
但是…廖皖总觉得真的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她不了解。
比如说,和余小姐究竟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比如说,和陛下真的是可以自在相处的君臣关系吗?
再比如说,和付大人真的是情比金坚的兄弟情吗?
这些问题,依旧困扰着廖皖,景篥每天遇到的事情,其实也都是只挑有意思的部分和廖皖说。
所以,虽然或许还没有到可以问的时候,
但是毕竟刺杀还是很有风险的,廖皖这一次也算是赌上性命去搏一搏了。
所以…万一自己没有回来的话…至少也可以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再去死,
也不算是遗憾的了。
她也知道,自己还是应该守在公子身边,留着自己的命,随时待用最好。
但是余小姐的折磨在她感受到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