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出了事?”
秦桢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双手掐在他的腰间,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些疑惑。
能让方鹤眠如此地步的,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就不能是自愿的吗?”
方鹤眠大着胆子抬头与秦桢对视,手却有些无所适从的扣弄着秦桢衣服上突出来的纹饰,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只能是这样吗?
秦桢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搭在他腰间的手也慢慢收紧,这委实难以预料。
自愿的?
有些稀奇。
“秦桢,秦桢!”
卫蘅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的透过院子与紧闭的门窗传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弥漫的沉默。
秦桢好似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让他下去,卫蘅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他应该有事,你先回去。”
“那殿下今日去臣侍那儿吗?”
方鹤眠依旧坐在她身上不愿离去,非要秦桢答应他才行。
“再说。”
“你明日还与裴哥一起去吗?”寒噤慢了一步,没拦住他,卫蘅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卫蘅也愣住了,他都忘记,秦桢也是个成年女子了,反应过来又急忙跑到门外又合上门,“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俩继续你俩继续。”
方鹤眠扭头看向紧闭的门,他还能隐约听见卫蘅对寒噤的埋怨,他直接就进来了,神色自如肆无忌惮地推开门,冲着秦桢吵闹。
不是不喜欢吗?
伸手扣住秦桢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他为何可以……”
方鹤眠不知道怎么开口,想问他为何可以直呼秦桢的大名,又为何可以随心所欲的推开秦桢的书房。
可他哪来的资格对着秦桢质问。
“我同他没有什么,你若信便……”
“嗯,我知道了。”
方鹤眠扣住秦桢的手又紧了紧,他回答的太过迅速,让秦桢准备说的话都卡到了嗓子里。
他带着秦桢的手放到身前,用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秦桢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挣扎出来,“我今晚去你那里,你先回去。”
方鹤眠扶着桌子起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下巴上扬,冷着脸也不出声。
谁盼着你来?
他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嘴硬。
取下衣架上搭着的披风,因为和秦桢的衣服挨着,上面也沾染了她的气味,隐隐约约的散发到空气当中。
方鹤眠不好意思去低头嗅闻,装作若无其事的将衣服从鼻尖擦过,是闻了就能让人安心的味道。
卫蘅在外面和寒噤站在一起,双脚不停地来回轻跺,他穿的薄,以为到了就能来秦桢屋里暖和,谁料方鹤眠也在,两人在里面卿卿我我。
他自认为自己脸皮没那么厚,可以装作没看见。
太膈应人。
卫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冻麻了,上下嘴唇都在打颤,终于在余光里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人影靠近了门。
他终于出来了!
卫蘅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真的快冻死了!
装作看地面上的蚂蚁,在方鹤眠经过他后又快速抬起头,目送着他走出院子。
走了走了,卫蘅激动的蹦跶了一下,可以去秦桢屋里暖和暖和了!
“我快冻死了!”
卫蘅一进来就直冲着暖炉跑去,搬了一个小板凳将手伸出来烤火。
“对了,你明天真的要和裴哥一起去参加悠悠的百日礼吗?”
悠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秦桢面上忽然带了个笑,这倒是个好名字,她的母父应该很是相爱。
“我觉得不太好,你明天还是脱病,啧,你还是想办法别去了。”
卫蘅也习惯了秦桢不说话,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这两人马上就和离了,这还一起出席参与宴席算什么。
“我明日同他回去,除夕那夜他同我一起去赴宴。”
卫蘅刚想开口说可以找其他人一起啊,又骤然想起裴哥现在是正君。
“搞不懂你们,你让我打听的那人,李什么来着?”
“李知山。”
“户部侍郎李知山,她在宫奇青手下做事,你让宫羽打听不就得了。”
卫蘅感觉自己的知觉恢复了,走到案几旁神态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她这里的茶叶就是好喝!
“你打听出来了什么?”秦桢趁着规整手边公文的空隙,抬头看了卫蘅一眼,正好瞥见他感叹的神情。
“你若是喜欢就拿走,我还有一罐。”
卫蘅眼睛一亮,慌不迭的点头,“她有个妹妹,叫赵绒,前些日子病死了。”
“她妹妹姓赵?”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这么听的,具体我也不知道,居住在求盈巷。”
求盈巷就在裕人巷隔壁,里面鱼龙混杂的,若是求盈巷出了什么岔子,那一片都得受到殃及。
“求盈巷住的都是什么人?”
卫蘅没注意秦桢忽然急促的声音,依旧不怎么在意的回答,“大部分是战场回来的老兵啊,或者是他们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