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阁上,
凝光手持用来把玩的烟斗,背靠廊柱,望着刻晴和姜逸的背影。
前方烟花交织成灿烂的海,在烟花爆竹的声响中,后方席间的欢声笑语已不可闻,茫茫天地中她似乎孤身一人,立于这崭新的群玉阁。
常人言:璃月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天权凝光,脸上永远挂着自信沉稳的微笑,俯瞰着整个璃月。
但谁人知道,她也会和普通璃月人一样,懊丧、不甘、落寞……被种种愁思感包裹,逐渐困扰。
在上一年,璃月港遭逢大难,她不得已而亲手牺牲了群玉阁——那座她苦心营建了数年的天上行宫。
侧方,幽幽汪洋,无边无垠。
往昔的点滴回忆,或甜或苦,都随群玉阁一同沉没。
心中曾无比的不舍,就算如今重筑了过去的梦,也不由地时常暗自喟叹。
“……世事多如此,不知何时就会面临失去。”
凝光的发丝飞舞,红色的眼眸倒映着易逝的烟花,再次怅然而叹。
谁能读取她的心绪呢。
这脚下的璃月,幽幽月光如轻纱般笼罩,自碧水原至璃沙郊,大地显出一片壮阔的柔白,正如之前的每一个夜晚,她眼中最熟悉的景象。
如今映上烟花的绚丽,增添一份新的色彩。
自群玉阁落成,每晚她眼中所见的天地都是如此磅礴。
时光荏苒,群山沧海依旧。
玉京台上,
“师父喝茶。”烟花下,瑶瑶端上茶水。
“真懂事!”萍姥姥笑呵呵地接过茶水,烟绯双手枕着脸,趴在桌子望着天空烟花。
甘雨和申鹤凭栏而望。
“不知姜逸在群玉阁上所见和我们所见可有什么不同?”申鹤侧看群玉阁。
“大概能听到更大的响声,闻到更浓的烟花味?”甘雨笑着回应。
璃月港前。
行秋优雅的单手在前,一手垂下持着玉简,他刚刚发现只要把小说录到玉简上,就不怕自己看杂书被父亲和家丁轻易发现了。
重云持着冰棍,大大地咬了一口给自己降温,欣赏这热闹的烟花会。
锅巴迈着大步来到两人旁边,双手一撑,挂到栏杆上。
香菱喊着“慢点,慢点,别撞到人”,从后方跑过来,高兴地和行秋、重云挥挥手,满是惊叹地看着盛大美丽的烟花绘卷。
街道人山人海,举头同望天空。
三碗不过港之前,钟离正在喝茶,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胡桃的已经出现在反方向。
“堂主竟然有空来陪我?”钟离温雅笑道。
“因为客卿你好可怜呀!”胡桃道,“我晚上约了姜逸,你回往生堂的时候,替我打掩护,糊弄糊弄那些老家伙。”
“嘻嘻!”
“看到了吗?”
“远处有朵烟花的形状……”
“像小猪!”
胡桃举着手,兴高采烈地呼喊。
钟离点点头:“哈哈!小猪……也好!”
望舒客栈。
言笑端上了丰盛的菜肴:“开饭了,开饭了!今天新加一道菜,食神大杂烩。”
老板,掌柜,江雪拿着筷子:“好香呀!听说一道菜就有千百味,同一口菜不同人都能品尝出不同的味道,并且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很是奇妙。”
“来来来,来点小酒,大家一起吃。”
屋顶,魈望着满天烟花,四面八方,群山遍野,烟花升空。
他的旁边,一位高大如悬壁,身穿岩色绸缎的面白男子端坐,发丝棕金明黄,腰间有着猿猴相的傩面。
“完蛋了呀!魈!”
“就我一个人过来。”
“话说,你要不要件新衣裳?”
弥怒挠挠头,手中还端着一盘杏仁豆腐。
魈看了一眼,微微露出笑。
声音低不可闻。
“好——”
遥远群山间,南天门,绝云间,伏龙树下石碑前,一坛酒,四个杯,一个玉简。
奥藏山,削月筑阳真君和理水叠山真君来到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面前,疑惑地望着一副主人闭关不见客的洞天大门。
“奇了怪了,这么热闹的日子,留云居然不出来看看?”两位仙家摇头,颇为不可思议。
随着传音,洞府大门打开。
那青丝长发,红色眼镜的女子柳眉皱着,拿着玉简:“给,这位我徒儿给你们的礼物,那边则是七星的。”
“本仙要闭关,不要来打扰我。”
削月筑阳真君和理水叠山真君面面相觑,今年过年不聊家常了?他们看向姜逸送的玉简。
留云这样子他们似乎在很久之前见过,为了比拼机关术,废寝忘食。
“归终……”他们叹息着化作人形。
轻策庄。
七七一步一蹦上了楼梯,白术背着医箱。
“白大夫,辛苦您,今年也来出诊了!”轻策庄的老人从屋里走出。
“您客气了!”白术笑着回应,看千岩军在孩童面前点燃烟花,高天上绽放出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色彩。
七七笨拙地拿出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