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树王的话语,简直是直击心灵的利刃。派蒙同情地看着纳西妲。
“看见你们,我就像是回到了千年前……”大慈树王看着荧、纳西妲和姜逸,“曾经也有这样三位好友。”
“叫做大慈树王,花神和赤王。”
“赤王‘阿赫玛尔’是天空遗落的子嗣,沙海与绿洲最强大、亦是最高上的王者,却怀有最为叛逆的狂想。”
“花神是原初之人所造的仙灵一族的后裔……曾是传达天空话语,沟通凡人的使者。”
“大慈树王是我。”
众人聆听着大慈树王的话语。
“我们一同建造了美好的绿洲,无忧的乐园。”
“只不过,就算在这样的绿洲乐园之中,花神也时常发出叹息。赤王询问缘由,花神缄口不言。”
“直到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花神向赤王诉说了仙灵种族曾经的过往。”
说到这,大慈树王顿了一下。
她向姜逸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
天空的风,世界树的流光,山崖中的白雾,都似乎因这即将吐出的秘密而静止了。
荧和派蒙有点不安。
纳西妲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对赤王发出警告。”
“自外而来者为我曾经的族人带来了战争,亦为大地带来突破桎梏的妄想……而天的主人恐惧妄想与突破,降下修补大地的天钉,毁灭了凡人的王国……”
“我等亦纷纷招致被逐的灾祸,失去了与天空的联系,失去了教化的能力……”大慈树王以花神的口吻述说。
就像在吐露禁忌的历史,赤红的天空风云变化。
大慈树王的身上光华明灭,姜逸眼中的天钉忽然带来刺痛。
一幕幕破碎的画面,使得他瞬间捂住眼眸。
整个瞳孔如琉璃般破碎。
意识体上湛蓝的高天光华,化作无数微小相连的立方体,如是命运的枷锁,逐渐缩紧。
他意识到,是自己在外的本体,本体眼眸的天钉爆发出了和往常一样的能量潮汐,在和体内的力量对抗,重构他的身躯和命运。
“姜逸……”荧和派蒙转身,一股恢弘恐怖的意识波动从姜逸身上散发,如实质的气浪将她们排开。
纳西妲身上爆发出神之心的力量,安抚姜逸的意识。
大慈树王一动不动。
“……不要追随四重影子的主人,不要窥视天空与深渊的秘密。"
“否则,正如判罚之钉所昭示的那般,接踵而至的乃是灾难与苦涩的结局。”
姜逸的意识体大口喘息。
偏偏是这个时候……
这是什么?
命运的告诫?
“判罚之钉?”荧咬下嘴唇,如咬下鲜血。
眼前的这一幕,叫她想起来曾经夺走哥哥的白色神明。
而姜逸身上,那颗钉子带着记忆中的那股气息和力量。
暗红色的空间神链。
“怎么会……”派蒙看着一下子眼眸破碎的姜逸。
姜逸意识体露出了和本体一样的狰狞伤痕。
空洞的右眼中,星光璀璨。
高渺漠然。
“可是赤王并没有认同她的警告,在心里许下了僭越的愿望,把自己的诉求说与花神。”大慈树王在此刻表现的格外淡漠,只是继续说着过来的故事。
“从赤王的话语与梦想之中,花神看到了超越世界荒谬规则的可能性。赤王拒绝了神座降下的恩赐,出于自我意志开拓了新的道路。”
纳西妲身上源源不断的力量输入姜逸的体内。
自外而来者……僭越的愿望……妄想和突破……天空和深渊的秘密……神座的恩赐……新的道路……
“呵呵——原来,我是赤王?不!还应该加上……外来的身份……”姜逸稳定着自己的意识。
什么叫做违逆“天理”?
什么叫做本身的存在就叫“天理”不喜?
如果提瓦特有天规,他正在触犯每一条法律。
“天理”在过去预言了某个存在的出现,以“命运”的无上力量,进行了审判。
可……操控命运者,必被命运戏弄。
姜逸不可能接受高天恩赐的命之座,高天恩赐的命运。
一旦如此,他将彻底属于提瓦特,而同样被世界树修改记忆。
甚至现在,世界树已经将他在提瓦特的经历记载,也就是部分过去的命运拘束。
唯有毁掉或吞掉命之座才能释放或夺回……自己被拘束的命运,清除未来被预定的——命运轨迹。
“那夜赤王言及之事无人知晓,即使最古老的镇灵也宁愿闭口不言。那夜赤王所显露的欲求无人记得,即使最智慧的神只也为之震悚。”明明提到了自己,大慈树王却像个旁观者和记述者一般述说。
纳西妲和荧看着大慈树王。
她说,他们三人叫她想起了过去的三个友人。
如果姜逸是赤王,那么她们里谁是大慈树王,谁是花神呢?
纳西妲本以为自己是大慈树王,现在看来,自己是大慈树王眼中的花神?而荧……才是当初的大慈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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