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攸攸悄咪咪转身跟她比了个大拇指,够勇的。
“你待在教室里是在学习吗?我也不为难你,《氓》,这是咱们高考必背的第一篇古诗文。只要你能背出来,随便你爱待在哪,我都不管你,可以吧?”
“蒙?什么鬼?蒙什么东西?”江弋槐下意识弯下腰准备向自己的老智囊团们求教,余光瞥见语文老师那张写满得意的脸,心一横,“不会,扫就扫,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赌气地拿了一根拖把,踹开后门走在前面,已经走在走廊,她还听到教室里远远传来声音:“你们这些人,不要总是拿学习当借口。老师带过多少学生,哪个人是不是学习那块料,老师一眼就看得出来。她那就不是学习的样子,老师一说还理直气壮的。只要真心想学习的话,在哪都能学……”
江弋槐和楚江川一前一后来到体育馆,里面本来还有几个翘课来打球的低年级学生,被江弋槐呵一声清退,自己靠着篮球架舒舒服服地盘腿坐下,对着楚江川一通编排:“我今天能被罚扫,那可全是你的功劳,可别指望我会跟你一起打扫卫生。‘我就说三句话’,完事给咱俩说到这儿来了,这是你干的吧?动作快一点,我还要赶着回去上下节课呢!”
楚江川也不辩解,只是埋头开始拖地,从东头拖到西头,竟连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江弋槐一看这可不成,这不得拖到明年去?
她从地上起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拖把,将他挤到一边去。楚江川因吃痛“嘶”了一声,她嘴里不屑地念叨着“至于吗?”,然后随手将他的袖子撸起来,只见他的胳膊上错落着大大小小的淤青。
她不禁笑出声来,颇有些挑衅的意味,问道:“挨打了?”没说出口的还有“活该”二字,全藏在微表情里了。
楚江川别别扭扭将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臂。
“不丢人,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江弋槐即一手拉着拖把,另一手提水桶:“得了,找个不碍眼的地方待着吧。”
她刚才拖出几米,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又拐回来,问道,“那个什么蒙,你知道是什么吗?”
“大概还背得出。”
“那你背给我听吧,给我灌灌耳音,指不定扫完这个体育馆,我就背下来了。”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江弋槐在心里默背着,随着楚江川的停顿,她疑惑道:“后面的呢?完了吗?”
“后面的忘记了,也或许就是结尾了。”楚江川看着她画胡子似的敷衍了事,不禁问道,“这么拖不会给老师看出来吧?”
“你不说没人看得出来。”江弋槐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将拖把靠在一边,从水桶里捞出一块抹布,拧干了擦篮球架,“哎,我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
“你看,咱俩是同桌,正巧明希又跟宋怡婧是同桌。我都说到这儿了,你懂的吧?”江弋槐见他并不回应,八成是没戏,于是不屑道,“得,求人不如求己。我看我还是好好学习,凭实力坐在那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做同桌?”
“不帮忙就不要这么多为什么,我有义务回答你吗?没有。”
下课铃的声音打破二人之间逐渐尴尬地气氛,赵长煦和关攸攸推开体育馆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江师傅这保洁搞得还不错嘛,有模有样的!”关攸攸故意抬高嗓音道,“这下高中没白念,毕了业,立刻就能上岗。”
“我让你给我抖机灵!”江弋槐用抹布冲着关攸攸的脸飞出去,却被关攸攸灵活躲过。他弯腰将抹布拾起来,抬了抬手里的矿泉水,道:“要你关哥帮忙吗?友情价五块十分钟,加三块五送你一瓶百岁山。你买的是矿泉水吗?不是,你买的是实惠。”
“给我三块五,我送你回百岁山。”江弋槐虽然生气,却是失了武器。关攸攸故意摆弄手里的抹布,露出“你打我呀”的欠揍表情。
“贫了两分钟了,赶紧干活吧。”赵长煦从关攸攸手里夺走抹布,只问江弋槐道,“还有哪块没擦?”
“就剩下高的了,够不着。”江弋槐仰头望着篮板。
“用拖把这样顶着啊,是不是傻?”关攸攸抢着道,说罢便亲自尝试起来。
“你这得擦到明年去!”
“那我还有个主意,你不是会扣篮吗?你让你自己挂在篮筐上,另一个手不就够得到篮板了?”
“杂技演员也说不出你这话!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添乱的。”江弋槐走到一个篮球架旁边,准备从后面爬上去,却被赵长煦制止,“太危险了,要不还是叠罗汉吧?”
“都看着我搞咩啊!”江弋槐一向凶狠的眼神里露出罕见的惊恐来,这三个没人性的东西不会真要拿她当底座吧?
“我166。”赵长煦道。
“我158。”楚江川和关攸攸此时极有默契地接了下去:“我130。”
关攸攸说罢看向江弋槐,“到你了。”
“好巧不巧,我也一百多。”江弋槐扯出个讨好的笑来。
“不会吧,你过百了?这么重!”关攸攸将手放在嘴上,大惊失色道。
江弋槐的手指已经在嘎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