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车辆越来越少,轿车似乎驶入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随着周围的绿化变得越来越丰富,空气中弥漫着静谧的气息。
江弋槐在庆门生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市内竟也有山。
盘旋的道路渐渐拉直,视野随之开阔,只见道路的尽头坐落着一处极大的庄园。
迎面正中矗立一尊石雕狮立像,其后是气势恢宏的喷泉,正中的水柱颇有一飞冲天的势头。
轿车并未在此处停留,绕过喷泉后进入一条被蜿蜒的葡萄藤笼罩的小路,之后天地一清,面前出现一座三层小楼。小楼傍山而筑,四周高大的梧桐仅冒出细碎的嫩芽,但环绕楼宇的花坛里,星星点点的金色迎春花中和了早春的肃杀。
汽车径直驶入地下,在电梯门口停下。江弋槐跟随关亭亭下车的同时,电梯边立着的工作人员已经微微躬身,用一支胳膊为她们挡着电梯了。
电梯里还站着三个同样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一个负责操纵电梯,一个帮关亭亭拿电脑包和脱下的校服外套,另一个则像对关亭亭那样帮江弋槐脱外套。
虽然这样的阵仗对江弋槐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但她仍觉得不适应,这感觉和上次跟关攸攸一起的感觉还不大一样。
关攸攸固然对这些排场司空见惯,但也可以理解江弋槐的局促,所以有意识地让自家的气氛接地气一些。但关亭亭则截然不同,似乎一切差使和服务都是理所当然,就算是江弋槐,一旦踏入她的地盘,同样要遵守她那套行为准则。
江弋槐一言不发地跟着关亭亭转入顶楼尽头一间双开门的房间,关亭亭并没立即进去,而是一手撑着门突然回身面对着她,道:“来的时候不是废话挺多吗?怎么现在变哑巴了?”
不待江弋槐回话,她又继续道:“想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听到关亭亭的声音,江弋槐刚才心中那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缓解了许多,她咧嘴一笑:“我们之间打的赌还算数吧?”
“当然。”关亭亭明白了江弋槐的意思,她为即将展开的决斗兴奋起来,与此同时用力将门彻底打开,迎接江弋槐的进入。
房间有一般酒店大厅那么大,三面环窗,视野极开阔。窗下的一圈安置储物的矮柜,房间正中铺设黑色的地垫,完全是个私人武馆的样子。
“我让人按照你的尺寸准备了衣服,”关亭亭用拇指划上门锁,然后指了指玄关一侧的更衣室,一身白色宽松的道服折叠整齐放在更衣凳上。关亭亭手指的方向渐渐转移到道服旁的护具,“还有护具,我认为你还是武装齐全比较好。”
她说着自己率先走进更衣室,从衣架上随手拿一件黑色道服,一点也不避讳江弋槐地换上。
她看江弋槐还站在原地,于是有些不悦道:“你的动作能快点吗?”
“为什么是这种道服啊!”江弋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就穿我这身校服不行吗?”
“为什么上学要穿校服?打篮球要穿球衣?做什么事就要有什么样子!这也要我教你吗!”关亭亭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可我不会系腰带啊!”江弋槐已经是崩溃的地步了,当初说的时候分明只是打一架而已,怎么就扯到了换衣服上。她要是早知道其中的程序这么麻烦,就不答应她的了,随便他们两姐弟爱怎么着怎么着!
关亭亭的表情似在说你他妈在逗我吗?
“你不是会跆拳道吗?”
“半道上学了两招的野路子,糊弄人还差不多。”
关亭亭挑了挑眉,冲她招招手示意要她到跟前去。然后突然伸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腰带,挽了三两下用力一拉,将腰带系好。接着一手推着江弋槐的肩膀令她转过身去,另一手顺势落在她的屁股上:“好了!”
江弋槐瞬间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朝身后一个后踢,被关亭亭灵活地向后弯腰躲过,江弋槐的脚正对她的眼睛。
关亭亭抬手推开她的腿,而后站直身子,偏着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不错,有点意思。”
她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直戳江弋槐的怒点,江弋槐贴着体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口无遮拦的话可是会被痛扁的哦!”
“尽管来吧!从现在起,只要你能伤到我一根头发,今天就算你赢!”她说着将头发散开,重新扎成高马尾,悠然自得的样子是对江弋槐最大的挑衅。
江弋槐朝着她的脑袋便是一拳,今天要不把你脑袋掰正了,我就不叫江弋槐!
关亭亭的反应极快,不费吹灰之力地侧头躲过,而后又向另一边躲过江弋槐的下一拳。
“什么嘛?只会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
江弋槐说着又是一拳,这次关亭亭并没躲闪。在拳头距离自己的鼻子五厘米的地方,她突然抬手用手掌挡住那一拳,她的手很大,完全握住了江弋槐的拳,用力——
与此同时,江弋槐忽然预感到不妙。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为时已晚。
关亭亭继续用力,把江弋槐的手指压得嘎吱作响。
江弋槐抬起对侧的腿踢向她的肩,关亭亭相应地用另一条手臂抵挡,紧接着原本握着江弋槐的那只手突然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