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空无一人的白色帘子之后,突然又出现一个黑影——
“江弋槐?”
“不,是我。”
“呵,有意思,刚解决一个,又来一个。”
“解决……是指你自己吗?”
“……”
“依我看,你现在的情况可比她要糟得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弋槐这人吃软不吃硬,被人拿捏了还不自知。总是把每个人都想的和自己一样,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是没有心的。”
“怎么?你要来替她出气吗?”
“不,我是来帮你的。”
……
李飞飞是知道江弋槐的去向的,加上先前给她做指导老师,两人已经算是老熟人了,所以很自然地让她进教室跟着一起上课。
江弋槐走到后排才发现明希不在,桌上的摆设还跟课前时一样。
反正她写不成字,英语课对她来说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听的价值,周围连个说话聊天的都没有,她索性望着窗外出神。
李飞飞正在讲昨天一班老师布置的作业,她看江弋槐没听课,便点她起来念答案。
江弋槐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讲哪,于是只管站起来装哑巴。
李飞飞有意停顿片刻,然后抿了抿嘴,不悦地提醒道:“阅读B第二题。”
笑死,她连在哪张卷子上都不知道,只得继续装聋作哑。
“你怎么回事?昨天作业没写吗?”
“……没带。”
“没带就是没写啊!”这个李飞飞虽然讲课的时候温声细语的,一旦严厉起来,班里的气氛照样得跟着凝固起来,“课代表记名字,回头把作业没写的名单交给你们赵老师。”
人赵老师才不看你这个呢!
江弋槐唯有在心里忿忿,人还真是倒霉起来,上英语课都会翻车。
“前面的同学起来答。”李飞飞意指陆鹿。
反正名字也记了,提的问题也有人继承了,江弋槐以为这篇就算翻过去了。谁知她刚要坐,李飞飞便道,“还没让你坐呢。”
江弋槐只得重新站好。
“坐在教室里还戴着围巾和手套,你这是学习的样子吗?”
“感冒了。”话刚说完,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大开的窗,希望老师不要注意到这个bug……
江弋槐假装吸了吸鼻子,压低声音,一副顺从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飞飞。
“你感冒戴着口罩可以理解,室内将近有二十度,你裹得这么严实,出去了不是反而要感冒吗?”
她敢确信飞飞这番话的口吻绝不是在关心她感不感冒。
但是好死不死,因为她这一句话,班里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了她的围巾上。脖子上原本那点淤青兴许本来还不明显,现在搞得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早知道就找条不那么醒目的薄围巾戴了!
可她这个一年四季穿短袖的人哪来的围巾啊,就这一条还是从江弋棘的柜子底翻出来的!
江弋槐在心里哀嚎,面上只有厚着脸皮回答道:“不会的老师,我还有帽子呢。”
李飞飞不再理她,面向全班道:“还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了,竟然还有上课走神的、睡觉的,就以你们这个状态,看看你们能考到哪里去!”
她的目光将全班扫了一遍,然后才顾上理会已经白白陪着江弋槐站起来许久的陆鹿:“答案——”
“B”
“出处。”
“第二段第二句。”
“念出来。”
……
陆鹿沉默了许久,抬眼看看李飞飞似在向她求饶,可她并不为所动,于是只好犹犹豫豫地开口:"when the pri……pri"
"privacy"
"privacy is……is"
"violated……你的作业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我自己写的……”陆鹿的说话声已经小到连江弋槐都要听不见了。
“继续。”
"it's wise to……"
不待陆鹿磕磕绊绊地念完,李飞飞似乎已经没了耐心:“这一句话一共才几个单词啊,你能念成这样!不行啊,你的口语差得太远了!在哪学的英语?庆门glish。”
“坐。”李飞飞对陆鹿命令道,而后才从后排重新回到讲台,转身面向台下,还不忘补充一句,“江弋槐继续站着。”
“下一题。”
话音刚落,关攸攸便高举起右手。
“关攸攸。”
“第三题选D。The reason is that social networking sites have become extensions of school hallways.”他刻意把每一个音都念得很重,完全是按照怎么土怎么念的标准来的。
他的每一个音都恰好踩在大家的笑点上,班里原本凝固的气氛瞬间随之破冰。
可他却一点不害臊,自己也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就连刚才还心情臭过搓脚泥的江弋槐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