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楠楠哈哈笑了一阵，“今天出成绩，你猜你多少？”
“多少？”江弋槐应和了一句，心里却觉得无论考多考少，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真没劲！你猜嘛！”
“第一明希，第二宋怡婧，第三陈洛伊，第四赵长煦……那我猜第五吧。”
“第二！年级第二！”
电话那端突然炸麦，江弋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她把手机放在眼前，眉头微微蹙起。
即便这样仍能听到郝楠楠的叫声：“还得是我槐宝！”
“低调低调。”
“你知道吗，成绩出来的时候宋怡婧脸都绿了，你是没看见，乐死我了！”
“看来你这几天过得不错啊。”
“错！自从昨天开了百日誓师大会，我妈都不让我碰手机了。现在一进教室大家都在学习，压抑死了！”
“想喘口气了你可以找我前桌玩嘛，大闲人一个，就算全世界学习，那家伙都不可能学一个字的。”
“你说关攸攸啊？他不知道怎么被你刺激了，成天嚷嚷着要用一百天时间取代你。”
“啥？”江弋槐先是大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就骗我吧！”
“可不嘛！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现在看来不像。你猜我怎么发现的？”
“怎么？”
“他居然把同一件体恤连着穿了两天！”
“这不正常嘛！”她说着，在脑子里回忆姓关的穿过的衣服，似乎真如郝楠楠所说，每天不重样。她还记得姓关的上次下凡似乎是关亭亭来的那次，于是改口道，“难道不是因为别的一些事吗？比如咱们班又来了什么转学生？”
“什么转学生？也不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只有走的没有来的。”
“谁走了？”
“马妍娜，考完五模就没来学校了，说是压力太大，准备出国了。还有那个……赵长煦，下周就走，去准备单招。咱们班好几个同学合计着周五放学要给他搞个简短的欢送会，因为我是劳委嘛，所以跟我商量了一下，说周五课后的值日可能会耽搁一小会。”
“那小子人缘可真不错，高三到现在走了不下五六个了，办欢送会还只他一个。那你答应了吗？”
“肯定啊！班长人多好啊，明希都当了快一年班长了，我还是习惯把赵长煦叫班长。当然明希也还行吧，自从他当班长以后，咱们班氛围还挺好的，没有以前那么混了。”郝楠楠继续道，“我现在还记得我高一有次迟到，刚要走到前门的时候被赵长煦看见了，他借着跟孟涛说话，招手让我偷偷溜进了教室。当时我就觉得他人真的超级好！”
“嗯？还有这回事吗？”江弋槐质疑发问。
“你可闭嘴吧，你高一什么时候上过早读？”
江弋槐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偶尔也上过一半次的。”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能来送送赵长煦了，他跟你关系超级好吧？关攸攸、楚江川和宋怡婧都在，唯独不见你，他看了应该挺失落的。”
“哈？不至于不至于，我打电话给他加油，其实是一样的。”
“你真的不回来一趟吗？”
江弋槐想了想，要说回一趟学校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怕这么远特地回去给赵长煦办欢送会，让他会错了意反而得不偿失。于是坚持道：“我还是和他打电话说吧……对了，明希……”
江弋槐的话还没说完，郝楠楠突然道：“不行了，我妈使劲催我挂电话，改天聊！”
“嗯。”江弋槐正应答的时候，电话那端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她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夜里静得出奇，只有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在天地间来回荡漾。
这样的雨总是轻而易举让人联想起曾经一起看雨的人，回想起分别时对话，她却再难拾起那日愤懑的心境。抛开那份愤懑，她到底还能找到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呢？
她忽然质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