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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与猴子(1 / 2)

新的一周,走在上学路上,江弋槐的心情悲喜交加。喜是终于回到了河瀚老家,悲是怕碰到同学问起自己回来的原因。解释本身就是一件麻烦的事。

她特地踩点从后门灰溜溜地进去,事实说明是她多虑了。她不过离开一周的时间,班级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学们大都目标直指自己的座位,仓促和周围的朋友道一句“早上好”,然后就开启了不知疲惫拼命学习的一天。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江弋槐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她掏出没写完的作业,数学题打眼一看还记得解题思路,动起笔来却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关攸攸从后门进来,看着江弋槐后背上“赵长煦”的签名,挖苦道:“我的校服穿着挺合身的吧?”

他上身穿着一件和校服有几分相似的白色聚酯纤维面料的运动服,还学着校服的设计,在胸口处用蓝色油笔照猫画虎画了个河瀚的校徽,走的就是自欺欺人的路线。个性中带着几分辛酸,辛酸中带着几分好笑。

“还行。”江弋槐憋笑,用勉为其难的口吻道。

周五分开时,赵长煦说反正自己的校服用不到了,便让她交给关攸攸,她本打算洗洗再给他,谁知塞在书包里就忘记了。

“我这儿有件多余的校服,你要不?”江弋槐问道,“就是没洗。”

他趾高气昂道:“用不着。”

“谁爱管你似的。”江弋槐冷哼一声。

这周一原本是语文早读,赵长煦不在,孟涛也没来,大家有幸补了一早读的作业。临到下课,后门突然传来声音:“什么早读?”

孟涛雄浑的声音在江弋槐脑袋正上方响起,吓得她一激灵。语文书就在她右手边的窗台上,近在咫尺却不敢贸然动手。

与此同时,教室里收书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稀稀拉拉拖着长音的几声“语文”。

“课代表在哪?”孟涛问道。

“走了——”班里多数同学异口同声答道。

“走了?”孟涛忽然想起曾听谁说过赵长煦单招的事,这才不再发问。他就近戳戳手边同学的肩膀,如雷如洪的声音发出指令,“你。”

江弋槐像触电似的猛地直起身子,听候发落。

“做语文课代表。”孟涛话音刚落,学校里荡漾起欢快的下课铃声。

从此江弋槐的课代表生涯迎来了草率的转正。

太阳每天照常升起,在学习和谈笑的交替中日复一日,实在平淡。

教室后排又多了一张空桌子,这几日不知不觉被杂七杂八的书本堆满,似乎它本就是那样。

这周末又是模考,周五不上晚自习,大扫除布置考场。

一个考场三十个座,按照四列七七八八摆放桌椅。江弋槐和明希所在的这一组正好保留八排,所以不用搬动桌子,只要把抽屉清空就好。

明希的抽屉十分精简,只保留了上课需要的习题和资料,每日清空。至于江弋槐,书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乱。翻开的书本、折角的页码、正面笔记背面草稿的纸……好在占据地利的优势,身后就是垃圾桶,待她把所有书本规整好,垃圾桶已经悄然过半。

这时,她忽然从抽屉底摸出一张对折的作业纸,正想丢进垃圾桶里收工回家,转念一想顿觉有些蹊跷——以她的行为习惯,断不可能把一张纸对折得如此规整,于是又收回了悬在垃圾桶上空的手。

纸张上用黑色签字笔画了四格漫画,主角是一只白熊和一只猴子。动物园里白熊和猴子各自提着一个木桶,白熊的木桶很小,只有一块凸出来的长板;猴子的木桶恰恰相反,只有一块凹进去的短板。白熊拿自己的长板向猴子炫耀,猴子抽出自己的短板给白熊当头一棒。最后白熊哭哭:对不起,我错啦!

江弋槐低头忍俊不禁,而后连忙环顾四周,确保周围没人看到自己犯傻的样子。

她瞥一眼明希的座位,心中嘀咕:这家伙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做题,来得比我晚,走得比我早,到底是啥时候画画塞我抽屉的?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忽然想起有次下早读,她拿着必背古诗词回座位的时候偶然与他对视,他的那副鬼鬼祟祟的神情。指定是那时候画的!

一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明大班长,也有上课偷偷画画的时候,她就愈发觉得好笑。转念一想,凭什么把她画成猴子?一想到这儿,她恨不得掏出三十米大刀立刻质问他去。

“看啥呢,这么认真?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关攸攸像一道闪电从江弋槐眼前一晃而过,顺带捎走了她手里那张纸。

说时迟那时快,关攸攸正要打开纸张的瞬间,江弋槐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攥住那张纸。

她的过激行为,看得关攸攸纳闷。她连忙换上谄媚的表情:“废纸,正要扔呢。”

“好说,我帮你扔嘛。”他说着,拿着作业纸的手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与此同时,江弋槐手上与他抗衡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不知是不是出自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关攸攸明知那是张废纸而已,手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暗自使劲。

随着临界点的到来,“刺啦”一声,纸张从中间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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