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希又道:“不许说你没钱,我不是给了你一块吗?”
“嗯,”她木讷地应了一声,逐渐相信这不是做梦。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得意道,“不止,叫我二食堂首富!”
她先给两人各买了一根淀粉肠,一边吃着,等着小摊的阿姨烤冷面。
“谢谢老板!”明希哈哈大笑,配合她演戏。他看江弋槐像三个月没吃过饭的饿鬼一样,三两口干完一根烫嘴的香肠,不禁目瞪口呆,“好家伙,郝楠楠是光请你去闻了个味儿吗?”
“我楠姐秀色可餐,都没顾上吃东西,这会儿看见我同桌才觉得饿了。”江弋槐呲着牙回击道。
“那你得好好谢谢我,否则冲你这样子可撑不到明天考试。”明希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你不是说有题要问我吗?”
江弋槐一愣,他虽然看起来一副真诚无辜的样子,但她确信他绝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给她找难堪。
“本来是有题要问的,不是半路被人截胡了吗?”她用食指比划出个长方形。
明希明白她意中所指,一笑道:“我看到了,四舍五入等于收到了。”
“你看到了?我是说,不止是那个威化。”
“你是说这个?”他把最后一截香肠吃下去,腾出手来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用胶带粘过的作业纸。
江弋槐一眼认出作业纸中间那条被自己和关攸攸扯开的裂痕,胶带顺着裂痕的走向延伸,将原本四分五裂的碎片复原。她从明希手里接过那张纸,打开,里面的四格漫画依然笔迹清晰,只是稍稍沾污了一点。
她惊喜地望着他道:“怎么在你这儿?”
“怕我同桌又去翻垃圾,所以提前捡出来咯。”
“你!”虽说是替她着想的话,但只要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能给人气个半死。她转念一想,“不对……什么叫‘又去翻垃圾’啊!”
她回想起刚上高三那时候,把明希给她抄的作业条扔出去那次。他那时不是直接走了吗?没道理知道她后来在垃圾站翻垃圾的事呀。
她用目光紧紧逼视明希,警惕套话钓鱼行为,这么衰的往事烂在肚子里就好了,休想让她不打自招。
“你别这么看我,我早就知道了。”明希侧脸躲避她的目光,有几分心虚想笑,但更多的是由衷觉得江弋槐好蠢,局势已经如此明朗,她竟还自以为精明地和他周旋。
江弋槐的表情开始失控,但她仍不死心:“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好说。”
“我真的早就知道了,”明希即听话地转向她,目光刚对上她的眼睛便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为了让江弋槐死个明白,于是透露了些细节,“我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就是你把数学作业错交给赵长煦的时候。而且我还知道你把所有作业一项一项写完了,因为数学作业是最后一项。”
江弋槐再也绷不住了,坐在小吃摊的小凳子上,双手抱膝,将脑袋埋进去呜呜大哭:“混蛋!你这个坏人!耍别人有意思吗?”她幼小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创伤,哭得像个呱呱坠地的一百三十斤的孩子,“宋怡婧当时骂你真的不亏!”
夜市上来往的人皆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们,任凭明希怎么拍她的脑袋安抚都没用。他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装可怜道:“知道了也是错吗?那我多冤枉呀。”
“我没说啊!你既然知道我把纸条捡回来了,怎么还装不知道,还跟我生气!”
“我倒是想表现一下,你不是没给我机会吗?到头来还把我教训了一顿。”
江弋槐抬起头幽怨地瞪他,明希知道她是演的,但没想到她真能做到眼里泪光闪闪。他连忙改口:“我错了!我给我同桌切蛋糕吃!”他用买蛋糕仅带的一个叉子将其从中间分开,然后挖一大口放在她嘴边,讨好道,“我那是为谁挨宋怡婧的骂呀?还不是因为我同桌吗?你同桌我可从小就是老师好同学、妈妈的好大儿,什么时候受过这般折辱?老伤自尊了,回去差点哭晕在厕所。”
虽然他话里大半都是胡诌的,奈何江弋槐就像被戳了笑穴,实在演不下去了。明希见她有所松动,于是乘胜追击,把蛋糕送到她嘴边:“吃嘛,吃了就不许翻旧账了。”
江弋槐别开头,用手指捻去飘在蛋糕上的槐花瓣,而后从他手里夺过叉子,把前端的蛋糕一口吞进去。
“你知道吗?槐花是可以吃的。”
“是吗?”
这几日已是槐花花期的末期,吹一阵风,花朵便纷纷飘落。
江弋槐从桌上拾起一朵槐花,观察明希的反应,这家伙现在在她这里信誉度为负数,她确信他一定会踩着点等她把花放进嘴里的一刻,贱贱地来一句“骗你的,不会吧,你真的信了”之类。
他用手捻起粘在蛋糕上的花瓣放进嘴里,嚼着道:“没骗你。这是一种花期很短的花,似乎总在一夜之间成熟,等到槐香浮动的时候,就会一片片凋零了。小时候每年槐树开花的季节,我妈就会给我请一天假,跟她一起上山摘槐花。”
江弋槐这才半信半疑地将那朵花放进嘴里,那是种又香又涩的特殊味道。
“今天放学时,是董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的吗?”明希问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