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槐,你回来参加考试了?”董明一见是江弋槐,十分热情地问她。
“是,我已经全好了,”江弋槐又问一遍,“老师,明希请了几天假?”
“好了就好,回来以后慢慢把之前缺的课补起来。”
“明希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他……现在还说不准,后面可能就不和你们一起毕业了。”
江弋槐没说话,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里顿时感觉空落落的。
适逢宋怡婧打报告走进办公室,二人在董明办公桌前相遇。
董明问江弋槐道:“我让你补的假条呢?带了吗?”
江弋槐木讷地从书包里掏出假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却不收:“交给宋怡婧就行,她现在是咱们班的班长,”他说着转向宋怡婧,“你拿到明希的假条了吗?”
她点头答是。
“辛苦你跑一趟了。”董明从她手里接过明希的假条审核一遍,江弋槐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七天”。
算算日子,也就是说明希请的假到前天为止,按道理来说昨天是该到校的。
“他不是只请了七天假吗?”江弋槐问道。
“他家长临时打电话说来不了,”董明把假条重新交给宋怡婧,“你把两张假条都交给主任,我会让明希的妈妈亲自来办手续,后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宋怡婧答应着出门去了。
江弋槐看一眼董明,紧跟宋怡婧后面去了办公楼。
上次她住院时,宋怡婧随其他几个同学去看望她,她就觉得奇怪。后来又说宋怡婧当了班长,她就更觉得怪了。
首先以她对宋怡婧的认识,她从不是一个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精力为集体做贡献的人;此外,她比任何人都看重自己的成绩,现在已经到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她又怎么会牺牲自己的复习时间做这些多余的事呢?
她在教务处门外候着,等宋怡婧一出来,便叫住她:“你去找明希要过假条吗?”
宋怡婧见是江弋槐,索性当做没看见,二话没说扭头便走。
江弋槐连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肘:“你别躲着我,你去找过明希吗?”
她在被江弋槐碰到的瞬间抖了一下,而后飞快地皱起眉,一副不耐烦地样子推开她:“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以为我想理你吗?”江弋槐说罢犹豫片刻,放低姿态,咬咬嘴唇问她,“我就是想问你,他怎么样?”
她的眉头用力皱了一下,而后忽然舒展开来,带着几分戏谑和玩味:“江弋槐,你喜欢明希吗?”
这次换江弋槐皱眉了,宋怡婧见状继续道:“你实话回答我,我就告诉你他怎么样。”
“嗯,”她点头答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她扯一侧嘴角,凑近江弋槐的耳朵:“他以后都不来学校了,毕业不了,也高考不了,他估计是活不长了。”
看见江弋槐失神,她得意一笑,转身走了。
怎么会?老江上次打电话来不是说他都转进普通病房了吗?
江弋槐愣在原地,望着宋怡婧的背影渐渐远去。
她想去医院亲自看一眼明希究竟怎么样了,但一想到之前几次走到病房口都没能见上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她的手揣在口袋里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老江打个电话。许久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离开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可能就只有庆大之约,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实现约定而已。如果明希一切无恙,自然会去学校找她。
她让自己静下心来,全神贯注于那一沓仿佛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上。
隔天清晨,成绩单贴在前门口公告栏处,周围围了一圈同学。
江弋槐照常从前门进入,站在外围看成绩。她感觉自己答题的状态和先前没什么差别,可成绩却一落千丈,掉回五十名去了。
她第一次觉得考试跟炒股似的完全没什么规律,看起来热火朝天,不知什么时候就赔个精光。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适逢宋怡婧抱着厚厚一沓卷子回来,故意停在江弋槐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目光却瞥向别处,道:“老师让把卷子按分数从高到底排,可以帮我一下吗?”
不由江弋槐开口拒绝,抬手正要推开她从一侧离开,宋怡婧不由分说将卷子塞进她手里,同时道了一句“谢谢”。
若是搁在以前,有人不经她的同意就给她手里硬塞活,她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扔回去,但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想要惹事的欲望,这对她来说太耗费精力了。
此外,现在的她只想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透明人,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是排一下卷子,排完就走。
她把数学卷子放在讲桌上,原本看成绩的同学立刻围在讲桌周围看着她排卷子。每翻出一个高分,大家就会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她的数学只有110分,算是中上游,庞徐奇和楚江川的数学一贯拔尖,分别是135和139,大家的惊叫声一阵盖过一阵,直到翻到宋怡婧的卷子——141全班最高分。
此时的宋怡婧几乎成了同学眼中的神,惊叫声要将她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