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套着羽绒服和拖鞋,噔噔噔的往廖仲智家跑。
廖仲智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哎哟闺女,怎么不穿双暖和点的鞋啊?”
“我爸今晚不在家,我能过来和你们一起过年吗?”沈眉山巴巴着眼睛,看着廖仲智。
廖仲智乐呵呵的一笑,“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嘛!我跟你嫂子每年就两人,也吃不了多少,所以都不怎么做菜,今晚我们涮火锅,你进来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帮你嫂子准备食材去!”
沈眉山噙着笑进了屋子,向廖大嫂问了好。
听了廖仲智的说辞之后,廖大嫂眉头一皱,手里洗的菜都撂水盆里去了。
“这沈家军还要不要过日子啊!当初把青苑气走就算了,现在干脆连年夜饭都不陪孩子吃了吗?怎么着也是她爸!做爸的怎么能这样呢!你就说他这个人儿,当初青苑的孩子没了,他又急着非要孩子,能去祸害人家的闺女吗?我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廖仲智不悦的皱着眉:“你说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孩子还在外面呢!那些陈年旧事,都是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记着干嘛?我觉着小山这姑娘挺好,沈家军他要是不要,我去跟他说说,把她讨回来,咱两养着。”廖仲智说着嘿嘿一笑。
“可把你美的,尽捡现成的,沈家军交出来的女儿能差吗?他能让你?得了吧!”
廖仲智的家也不过二十平的小屋子,沈眉山就算不懂脑子也能听到这对夫妻两的对话,她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电视,其实这个时候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各个地方台都在回放以前的春晚节目,沈眉山有点百无聊赖。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沈家军是有过孩子的,还是亲生的。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和她差不多吧?她现在顶着那个孩子的名字,过着她的生活。如果放在以前,沈眉山是怨的,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但现在,她不怨了,至少她遇见了温酒。
温酒喜戏,如果她不会唱戏的话,可能不会跟温酒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吧?
她在温酒的眼里,可能永远都是懦弱无能的沈眉山,一眼不吭受尽欺凌的沈眉山,毫无是处,给人丢人的沈眉山。
是戏给了她鲜活。
沈眉山坐上餐桌喜滋滋的布置着碗筷。她以前的年夜饭,都没有这样的快乐。
以前,刘青苑在家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自己在厨房里做饭而已,家里的氛围十分的低沉,不像现在,廖仲智就是个活宝,一会儿就要撩拨一下廖大嫂,然后就听到廖大嫂那中气十足的嘶吼声。
沈眉山一直也好奇过廖仲智为什么不要孩子,可能人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也就没有开口过。
四十几岁的廖仲智,眉眼间还有年轻时候的潇洒,自娱自乐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轻啄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哥跟你说啊,小山。你嫂子真是不让我过日子了。平日里在家,都不让我喝酒的哦!就今天这日子,还只让我碰一杯!一杯!还过不过了!不过早点说!娘们!”
在厨房的廖大嫂把盘子碰的叮当响:“廖仲智!不想过就给老娘滚!老娘没求着你!”
烧开的火锅冒出咕嘟咕嘟的水泡,水汽一下子氤氲了旁边的窗户,沈眉山把菜下锅,然后边看电视边吃,耳边是廖仲智和他老婆的絮絮叨叨。
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
平凡朴质,有亲情也有爱情,这是她沈眉山向往的日子。
如果她能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那她就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