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出，严鸣敲开了尹深的门，“深哥，需要帮忙吗？”
只见尹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卷着文件，眺望远方。房间里的私人物品已经清空，一个黑色行李箱立在墙边，唯桌上还有些散落的资料和电脑。
严鸣挠挠脸皮，“那个，桌子我来收拾。”
尹深没有回身，也没有回答，只注视着底下的车流，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眼镜已经还回去了？”
歪头想了一会，严鸣反应过来说的是宁希的控制器，他点点头，“昨天就还回去了。”
尹深沉默两秒，“她，他们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关于交流会。”
“害，希姐正忙着打包呢，压根没空搭理我，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被人叫走了。”严鸣收拾文件，“不过我见到卫部长找希姐了，还邀请她参加庆功宴来着。”
“她答应了？”
“没有。”
“……嗯。”
“他俩约了单独出去吃。”
“……”
严鸣得意的往下说：“本来我还有点怀疑来着，现在我更加肯定了，他俩肯定是男女朋友。你看连吃个饭都搞这么神秘，搞不好是地下恋。其实也能理解啦，要是以后公司合作，让人知道了得多尴尬——呃，深哥？”
被凌厉的目光紧盯着，严鸣拼命回想刚又哪句说错了。
“严鸣。”尹深嗓音又低又沉。
“啊！”严鸣肩膀一抖。
“你是不是拿了名片。”
“名片？噢，有有有！我现在去找！”严鸣不敢怠慢，立即翻出满满一袋名片，捧到跟前，“深哥，全在这了。”
把名片全撒床上，尹深垂眼扫视数秒，最后眯起眼睛，两指夹起其中一张，定定看着。严鸣探头瞄了眼，见上面印着【量子科技】几个大字。
这不希姐公司吗？
他好奇的小声问：“深哥，你想做什么？”
尹深半嘴角一扯，闪过不明的笑意.
“谈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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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展商代表请注意，展会已于今日圆满闭幕，衷心感谢您的参与支持。为确保展馆的正常运营，我们将于今日17点整关闭展馆。请各展商代表尽快完成撤展工作……】
对比起之前的高大上，现在的展馆一片混乱。
巨大的展台被迅速拆卸，建筑废料散落一地，扬起大片灰尘。工人合力搬运着展品，吆喝声敲击声机器的轰鸣声四起，震得人脑壳发疼。
宁希拿着货品清单，在凌乱的展位中穿梭，指挥完师傅拆卸完展架，她掩嘴打了个哈欠。
昨晚从尹深宿舍出来，本来都睡熟了，结果半夜被教官拎起，赶着走了两个小时急行军。好不容易摸到床铺，才刚躺下，闹钟响了。
睡眠不足，外加工作忙碌，宁希现在走路都带飘的。白天事多，晚上还要赶方案，如果睡觉还老做噩梦，迟早猝死。
不行，得赶紧找到能回去的办法。
正当宁希在想着有的没的，眼镜片突然弹出几行荧蓝色的通知。
【希姐，已跟货车司机确定上货地点。】
“好。”
【刚刚收到三位客户发来的项目资料，已分别整理归档；一份采购合同需在今天内找财务盖章；人事刚刚发信息来，说明天约了五份简历，想问你方不方便面试。】
……这破事真是一茬接一茬的。
宁希额角抽痛，“我知道了。”
【另外，之前发给尹先生的方案，今早显示已阅。】
“行，那……等等。”宁希心头打了个突，“你说发给谁？”
【尹先生。】宁周六的音调平静无波。
“尹深？”瞬间，宁希全醒了。
她确实曾拟定过一份路凌的合作方案，可是一直丢在草稿箱，根本没打算发出去。那怎么会……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宁周六又说。
【是我发的。】
“你？”宁希眼睛微微睁大，“你什么时候发的？”
【昨天晚上，你休息之后。】
“为什么？”
【经过分析，我认为方案通过的几率极高，对公司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宁周六顿了顿，【对你也是。】
宁希微眯起眼，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所以你就自作主张？”
难得的，宁周六没有回答。
字符闪了两下就全数熄灭，一人一机在喧闹中沉默着。
宁希有些隐怒，又有几分不解。
尽管宁周六是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AI，可这么多年以来，它只会做份内的事，其他事情从不过问，怎么这次突然跑去发文件？
难道程序出问题了？
她忽然想起昨天的交流会上，自己曾把眼镜借给尹深，可就那么几小时，该不会中招了吧？
其实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是脑波控制器，谁晓得读取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越想越觉得这么回事，宁希冷笑道：“宁周六，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别的事你胡闹一下，我可以当看不见，但工作上的事，你最好别乱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