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十来岁，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打断了我和真人的对话。
“没事谢谢您我很好，谢谢关心，我只是在和朋友聊天！”
我带着黑气转头礼貌地回应他。
“是这样吗……”
中学生一脸狐疑，一步三回头地走去了漫画杂志那边。
我知道他还在偷看，但是我并不在意。
“朋友，是什么呢？”
真人团子弱弱开口。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相处在一起会开心的人吧。”
我随口解释，反正我也不知道朋友究竟是什么。
“那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吗？”
白毛团子听到我的话，一双豆豆眼亮晶晶的，似乎打起了精神。
我：……？
这只真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前不久还想对我使用术式，现在就想做朋友了。
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我的朋友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我板着脸，委婉地拒绝他。
“并不是无缘无故，我只是想知道人类的身体构造和灵魂而已，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竟然从白毛团子的豆豆眼中看出了很单纯。
这是充满了好奇心和求知欲的眼神，就像个普通小孩子。
孩子，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呢？
孩子会好奇把钉子洒在大马路上会发生什么，于是就放了。
因为想知道把蚯蚓切成两节会发生什么，就将其腰斩。
因为想验证书里的壁虎断尾是不是真的，于是硬生生切断壁虎的尾巴。
更甚者，有的孩子会好奇，人如果跳进锅里煮会不会死，然后就把同伴煮了。
孩子，是一种天真又残忍的生物……
某些少年犯们犯下的，是最单纯的罪。
他们无知，缺乏共情。
他们会出于好奇心犯下重重成年后回忆时都无法想象的罪行。
正因如此，孩子是需要被教育和引导的，这是从野兽变成人类。
同时，孩子也是可爱的，只要你找对方法全身心投入，他们就会回应你。
帮助他们培养共情能力、建立道德观是合格的家长们需要做的事。
未能在成长过程中建立起共情能力，会产生各种精神方面的疾病。如果共情能力缺失的极端体现，就是反社会人格。
我竟然感觉，此刻的真人团子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也许，还能改变呢？
也许，从一开始培养，真人会成为
不过说到底也是我作为人类的自私，我的行为会害了真人。
作为咒灵，真人根本不需要了解人类的规矩，不需要和人类共情，人类恶咒灵只用随心所欲地活着就好。
如果他能习惯人类的生活，和人类共情，那么他就会失去咒灵那边的容身之所。
同时，也因为大部分人类看不到他，他也不可能成为人类的伙伴。
为数不多能看见咒灵的人类，也大多与咒灵有仇。
不过如果他不选择改变，我会选择联系五条老师，这样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五条老师处理掉吧。
所以说，对于真人来讲，没有其他选择，因为此时的我更强。
也因为我更强，才有余裕去思考真人的未来，否则我现在大概已经是真人的玩物了吧？
咒灵与人类的关系，是残酷的。
“即使失去容身之所，你也想和我做朋友吗？”
我长叹一口气，告诉了真人如果选择了我这边，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是没有告诉他如果拒绝我，会被送去判死刑。
我想听到他真实的想法。
“想。”
真人点头。
这个字说的掷地有声，语气坚定。
“因为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能看见我，能和我交流，又不厌弃我的生物。”
似乎是怕我怀疑，他又解释道。
是雏鸟情节吗？
可是我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好吧，我们来尝试做朋友吧！”
我把真人团子举起来放在面前，“其实，我也没有太多交朋友的经验，一起加油吧。”
“好，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你能松开我吗？”
真人团子委委屈屈，竟有一些可爱。
“不——行。”
再可爱我也不会上当的。
“我暂时还不能信任你，交朋友还是从建立信任开始吧。”
“哦……”
真人团子蔫了。
“好奇心是没错的哦，真人酱，我尊重你的好奇心。”
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要做我的朋友，这种方式我是不接受的。你愿意尊重我的想法，不轻易伤人吗？”
“……那还怎么满足好奇心？”
我抱着团子，顺着书店的路牌走到了科学分区。
“你可以试试从书本里获取知识，会比你自己实践来的更快。还有那种解剖用的人体模型……
“至于灵魂，我们可以一起探索其他方法，怎么样呢？”
一边说着，我的目光扫过一排排书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