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休息室来的?”
“很简单,有人告诉他口令了呗。”纳西莎回答,“重点是他将姐姐的病治好了,海德拉教授好棒!”
到了第二天,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体几乎已经痊愈了。但她还是选择了不去上黑魔法防御课,因为她的内心隐隐期待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承诺的单独补课。
果然到了这节课结束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就托人送来了便条,询问她是否有空在周六晚上进行补课。这一次又与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时间相撞了,不过贝拉特里克斯依旧将便条保存了下来,并如约在周六晚上来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杂物少了大半,不过还是显得非常凌乱。屋里没了之前的展示柜和里面的魔法器具,多了很多很多书,书架上搁置不下的书籍一摞一摞地堆在地上,和一些大号药剂瓶放在一起。桌面上差不多被几本的大开本书册所占满了,桌上还有一个坏掉的黄铜天平,角落里放着一个缩小的火龙骨架模型,半个石榴摆在两个浸泡在溶液里的神奇动物脑子标本旁边。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似乎不太在乎生活环境,她想。
“布莱克小姐,在今天我们的课程开始之前,我想询问你一点私事。”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当然,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安多米达·布莱克在和泰德·唐克斯恋爱吗?”
贝拉特里克斯有些摸不着头脑,回答:“教授,我可以回答——是的。”
“她知道对方是一位麻瓜出身的巫师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继续问。
“知道。”贝拉特里克斯回答。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叹了口气:“好了,我了解了……”
“教授,您的课堂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犹豫着问。
“是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就在前天,在我中途离开课堂的十五分钟内,教室里爆发了一场决斗。我因此被麦格教授骂了一顿,我这个月的工资最终还是被扣除了。”
“对不起,安多米达的性格向来很冲动。”贝拉特里克斯着急地向他解释。
“不,这的确是我自己的问题,何况我实际并不在乎那点金加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我惊讶的反倒是因为此事意外发现了安多米达小姐和一位麻瓜出身的巫师的恋情——我没记错的话,布莱克家族一向以自己古老的纯血统为傲,甚至家族的铭言都是‘永远纯粹’?还是在如今,布莱克家族已经发生了改变?”
贝拉特里克斯在他冰冷而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层愠怒。
谈话又被引向敏感的话题,她分明应该保持缄默。可是不知怎的,她心中却充满了想要辩解的冲动:“不,安多米达是家里唯一的例外——她叛逆、反抗,我们全家都对此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重复道。
“是的,她爱泰德甚于一切。我们稍微一阻拦她就要离家出走,所以我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我们的纵容,情况到了现在已经无力回天。在家里没人敢谈论泰德的血统,而在学校里,她仅仅听见有人使用‘泥巴种’这个词就会冲上去阻止。”贝拉特里克斯说,“由于血统论在当下是被巫师届的主流舆论批判的对象,她更是热衷于此。”
“太糟了,太糟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自言自语地感叹,“这是一个多么可怕、失序、荒诞的时代!”
房间内沉默了一阵。贝拉特里克斯既感到害怕,又感到高兴——看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定是血统论的支持者,可是如今的纯血统家族都像他们这般日薄西山、岌岌可危,血统论更是被视为过时的笑话。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将手中的魔杖指向桌上的半个石榴,石榴飞到了空中。接着一颗树苗从石榴中长了出来,小树苗在空中越长越大,很快便成了一颗枝繁叶茂的石榴树。
“请看,这棵树就像是我们现在繁华、昌盛的巫师世界……”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可是事实上呢?”
那棵树开始转动,显露出另一面的景象——枝叶枯黄,根部高度腐烂,令人触目惊心。
“是的,这棵树生病了,就像如今的巫师——那些真正的巫师,最古老的魔法家族。”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在我更年轻的时候,我的朋友们和我一致认为这些烂疮不断生长、侵袭,最终会害死整个参天巨树。所以那时的我们的理想便是剜去这棵大树身上的烂疮——让巫师世界恢复应有的秩序,重振纯血家族过去的荣光。”
又沉默了一会,贝拉特里克斯开口回答:“是的,教授,我很赞同您的话。事实上,这也是我父母和我们一直以来坚守的信条……”
她的话却被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厉声打断:“布莱克所谓的坚守就是放任女儿和一个泥巴种在一起?是不是到了两年后还要让他们结婚,生下混血种,让唐克斯这个肮脏的麻瓜姓氏在魔法世界流传下去?布莱克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的话自相矛盾吗?”
贝拉特里克斯被吓了一跳,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外袍。她小声说:“对不起,教授……”
“不要只说抱歉,做点什么!”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语气高亢,“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