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西区热闹非凡的麻瓜剧院,魔法剧院则显得门可罗雀。隐蔽在街角的乌鸦剧院门口更是没有任何信息,连张《仲夏夜之梦》首演的海报也没有。
剧院大厅内同样静悄悄,纳西莎和卢修斯一块通过飞路网,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纳西莎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会的大厅内只有他们二人,说道:“好冷清啊……我还以为首演会很热闹呢。”
“不瞒你说,我感觉这场首演就很奇怪。”卢修斯说,“罗道夫斯不肯送我们门票,可是谁能想到没过几天他父亲直接将免费门票寄到我家来了。”
“我们家也收到了。可惜我爸爸妈妈今天要去拜访姨奶奶……你父亲也不来,最后还是只有我们俩来看。”纳西莎说,“不过我猜呀,是因为排演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莱斯特兰奇先生多半想先进行小范围的演出试试反响。”
两人站在自助茶水台边上,纳西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享受着氤氲的热气扑在脸颊上。
“等等,今天有化妆要求吗?”她盯着某处问道。
“票上没说。”卢修斯回答,抬起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有两个身着黑袍,带着面具和兜帽的巫师正从楼梯上往下走。
“先生们。”纳西莎趁两名巫师经过身边时开口道,“请问演出结束之后会有化妆舞会吗?”
带着面具的巫师顿了一下,用低沉的嗓音回答:“没有。”
他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径直离开了乌鸦剧院。
“两个怪人。”纳西莎摇摇头说,“我还以为他们也是观众呢。”
“你们好。需要帮忙吗?”终于出现了一位妖精侍者。
两人跟着妖精侍者来到他们的座位上,卢修斯顺势环顾整个剧场一圈,别说二楼的楼厢和包厢,就连堂厢的观众都寥寥无几。突然他定睛于斜上方的包厢:“梅林的胡子!但愿我没患上了眼疾——那是你姐姐吗?她什么时候对魔法戏剧感兴趣了?”
纳西莎瞄了一眼:“噢,是的,那就是贝拉。前几天海德拉教授向她发出了邀请,我好像忘记把这事告诉你了。真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们说好了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的。”
“好吧,她身旁那人看上去就是海德拉教授。”卢修斯迅速收回了目光,一屁股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地抱怨道:“真倒霉,我讨厌在学校外碰见老师。”
“海德拉教授有什么可怕的呀,你真是个胆小鬼。”纳西莎对他的反应不屑一顾,甚至举起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
“西茜,别这样。”卢修斯低声恳求道。
可惜贝拉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当然未注意到坐在一楼的他们,纳西莎失望地收回胳膊。
她无聊地四处打量,惊奇地说:“咦?我看到了我们学院的好多熟面孔。”
“这倒是很正常,泥巴种才不会来看魔法戏剧呢。”卢修斯说。
“幸好今天安不在。”纳西莎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少说那个词,别养成习惯了。”
剧场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纳西莎将身体坐正,悬空的双脚情不自禁地晃动起来,压低声音欢呼:“要开始了,好棒。”
整座剧场暗了下去、静了下去,贝拉特里克斯的心绪却变得纷乱起来,连心跳也变快了。她猜想是同伴给她带来了无形的压力,偷偷瞥了一眼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后者的目光盯着尚未拉开的大幕,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心不在焉,似乎在想着别的事。
“教授,您喜欢这出戏吗?”她小声问。
“嗯,是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随意地回答,“雅典的少年少女和不列颠的少年少女有什么区别?没有的。因此看他们为盲目而冲动的爱情吃苦头是很有意思的事——永远热烈,永远等待着享受,永远悸动着,永远是青春年少。听上去很美妙,实际上很愚蠢。”
贝拉特里克斯认为他又在指安多米达和泰德的事,不再吭声。
大幕拉开,演出开始了。
“我越是恨他,他越是跟随我。”
“我越是爱他,他越是讨厌我。”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舞台上的两个雅典少女互诉烦恼,不由得自己的心情也一点一点变得沉重起来。
中场休息时间,一位妖精侍者来到了包厢,他称剧院经理邀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去见个面。
“贝拉,恐怕我没法陪你看完这出戏了。我的老朋友似乎很想见到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站了起来,与其说是询问她的意见,毋宁说是告知。贝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随着妖精侍者离开了。
现在她一个人独坐在包厢里,包厢的地面、侧面和天花板都被一层暗红色的丝绒包裹着。贝拉特里克斯深陷在这片猩红之中,她的胃突然开始一抽一抽地疼痛。
到了第四幕快要落幕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去。来到通道里,一切喧哗与骚动都被隔离在了墙内,她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这座乌鸦剧院她只在两三年前来过一次,她对那场剧目意兴阑珊,纳西莎倒是很喜欢,还和东道主罗道夫斯成了朋友。她不了解这座剧院的构造,推测剧院经理的办公室应该在楼上,于是沿着通道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