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美素感受着甄汕身体的温热。
甄汕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可她,竟还是如此想念他。
甄汕静静感受着祁美素的呼吸。
她的气息有节奏地拂在他的耳后
祁美素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可他,竟还是如此不舍她。
伍霜的车远远地停在他们的身后
她坐在车里,整个人像是夜里剡锐的猎鹰。
这个夜晚的宁静,就像是她内心无边的愤恨和缄怨。
她想起姜逸阳的话,毁灭的想法在她的心中发荣滋长。
她知道甄汕和祁美素都最重情义,毁灭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毁灭他们周遭在乎的一
切。
祁美素从医院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到的医院。
华虞和井绍茗推开门进到病房。
华虞上下打量着祁美素
“怎么回事?不是和变色龙在一起吗?怎么住进医院了?”
听见华虞的话,祁美素心中舒了一口气,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不小心崴了一下”
医生推门而入,查看祁美素的脚踝
“你的伤无大碍,在家静养半个月,不要做激烈的运动;一会儿护士会给你把药拿过
来,你朋友已经给你办好手续,一会儿就可以出院了”。
华虞和井绍茗彼此相望,一同看向医生
“什么朋友?”
“一早送这位小姐过来的,刚走”。
三个人坐在车里,一路上沉默不语。
井绍茗从内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祁美素,华虞也不时观察正在开车的井绍茗。
只有祁美素埋头拨弄着手机上的挂饰,看着通讯录里拨出的第一个号码。
夜晚,姜逸阳来到伍氏庄园取车,伍霜早早就交待人备好饭菜。
姜逸阳与伍洓江的第一面,伍洓江就看出了姜逸阳的野心。
与甄汕身上的桀骜烜烈不同,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傲逸的儒雅、阴隐的薄凉。
为了海外灰色产业的运作,过去白货交易都是暗线在夜总会流通。
夜总会本就在万目睽睽中易招是非。
眼下,海外灰色产业面辐射甚广,需有正道以掩人耳目。
洓江实业以化工立业,如今开设磷矿厂以掩海外血钻在宏城的入市。
而华樘集团旗下的医药、化工、能源是最符合伍洓江期望的名企。
如若能与华樘集团的产业相盟
不仅外在置业能得以顺畅发展,内下的瞢暗交易也能有古木参天的庇护而晕掉自如。
华振声这个人博闻广见、善谋多虑。
伍洓江与其几经交涉,都未寻到突破口。
姜逸阳的出现,无疑是暗室逢灯,只需善加利用。
伍洓江殷切地迎上前与姜逸阳寒暄
“听霜儿说,姜先生昨夜走得早;怕是招待不周,姜先生未尽兴啊”
“伍董事长说笑了,昨夜突有急事,乘朋友车匆匆离开;还留下车烦劳照看,实在过意
不去”。
“姜先生哪里话,你是霜儿的朋友,这也不过是理所应该的事”
“多谢伍董事长,我和伍霜是朋友,您叫我逸阳就可以”。
伍洓江大喜,拥着姜逸阳步入饭厅
“哈哈哈…好,你我之间也不必生份;大可叫我一声叔伯,今后常来走动”。
饭桌上,伍洓江观察着姜逸阳的一言一行。
他始终有礼、沉着、不矜不伐。
伍洓江有意试探
“自从上次宴会上,见你言谈自若,我就知道你卓荦不凡;难怪华董事长走到哪都要带
上你啊”。
“伯父,逸阳如今还是学生,在华樘集团是以见习身份出入,所涉事物不多;不过…不
过现下集团产业概况和发展动向,我相信与洓江实业的产业发展确有共通之处;如果伯父相信逸
阳,逸阳愿意帮助伯父搭建这座桥梁”。
伍洓江喜溢眉梢,想不到眼前的姜逸阳竟如此快人快语,只是不知究竟他所求为何。
“你我既然都已叔侄相称,伯父哪会有不信你的道理;你帮伯父如此大忙,你今后想要
什么,伯父一定满足你”。
“逸阳只想要‘效率’”。
姜逸阳一心只求自己所谋能越快实施越好。
等待的过程是种享受,可谁又真的不渴望早日拥抱结果。
“有趣,那我们就预祝我们的结盟早日破竹”。
伍霜为两人斟满酒杯,三人举杯共饮。
这场被诡利驱使的结盟在杯酒尽饮中,一定不易。
正兴之时,余九农走进大厅。
见饭桌上姜逸阳面生,站在伍洓江身旁犹犹豫豫没有说话。
伍洓江见状,故作自如
“这位是姜先生,是我的贤侄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
余九农虽有顾及,却也只得听从伍洓江的吩咐
“夜总会的货被条子收了,押货的人在条子手里”。
伍洓江瞥了一眼低头饮酒的姜逸阳。
将手中的汤勺怒摔在碗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