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滑软的衣料,心底虽然暗骂自己堕落,却也不用云翊再多说,每日主动换上。
就堕落这几天,没事的。
季落酒壶打开,看着澄澈通透的酒液,心中很是激动。
其他到也罢了,是她自己之前没兴趣尝试。唯独酒这一物,师父将其看成狼豺虎豹,耳提面命严令禁止她碰一点。但她却偷瞧见过好几次师父在夜半之时一个人偷偷躲在房外喝。喝完也不知道洗个澡冲冲味,总是第二天顶着一身酒气再次和她重申不许喝酒。
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季落斟满一杯,在心中向师父阿爹阿娘师兄师姐众人请过一遍罪后,颤颤巍巍的轻抿一口。
这就是酒吗?她有些失望,将整杯一口饮下,却还是没什么感觉。书中所写的解忧也不过如此,不过作为零嘴来看算让她满意,云翊还让他一天只能喝一杯,小气鬼,她偏喝。
云翊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时,正在和属下交代事情。
初时他并不想管,但听着拍门声渐大,隐隐有要将客栈拆了的劲头。皱眉挥手让属下退到一边,正要出去看看是谁在半夜发疯。打开门就看到了正在一旁半夜发疯的季落。
她正拍着旁边房的房门,嘴里小声念着云翊云翊云翊。一旁的伙计想拦又不敢动手,只能在一旁不住的劝,一脸焦急的就差跪地上给她磕头求她回去了。
她脸色不正常的泛红,眼睛微眯,笑的像一只被撸顺毛的猫,穿的不是今天出门那套,能看出穿的人并不熟练,盘扣扣错不说,他记得这套原先是配有比甲的,不知为何没穿。头上也随意插着几根簪子挽住,但插的很没有条理,反而像夹了树枝的鸡窝。
云翊见状嘴角有些抽动,还好他将周围的房间都订下了,不然此时怕是要引来一群人围观。
刚踏出房门想将她带回去,却见她似乎是余光瞟到了自己,放过那房门,一头扎进了自己怀中。
云翊有些懵,到不全是因为温香软玉在怀,这人用的力气也忒大了些,饶是他用内力站定,也差点被撞得往后退。
青梅酒的香气盈满了他的怀抱,怀中那人不知这些,双手搂住他的腰,抬起头痴痴地笑,道
“我好看吗?”
云翊掰开她手的动作一顿,他想起来这套衣服了,那天她虽嘴上嫌弃自己买了这么多还要买这个,却独独将这套小心抱在了怀里。
许是感觉到云翊愣住,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撇撇嘴,直起身,手上用力试图将云翊拖进房间。
“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本小姐看上你了,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做我的压寨娘子,不然我就让我爹打你手板,把你锁在后山黑屋子里吓死你。”
云翊抬手捏捏她滚烫的脸,哑然失笑,
“你可知我是谁,你爹又是何许人也,还敢打我的手板。”
话刚一出口,暗道不好,怎么顺口说出来了,刚想找补,却见季落被他这一问懵住,眸子依然混沌,神情却不似刚才那般傻气,而是有些茫然,喃喃开口,
“我阿爹呢。”
眼瞧着季落眼眶泛红,就要落下泪来。云翊也再顾不上什么,将她抱起几乎是小跑进了她的房间。
直到将她放在卧床上,见她许是因为被一路晃荡的头脑发晕,眼眶那点红被止住,又变回了那副呆呆的样子,这才放心。
转头瞥见一旁见底的酒壶,心中很是后悔。本以为果酒喝着就是尝个趣,谁知竟有人连果酒都能醉成这幅样子,还没个节制的将三天的量一股脑喝完。
刚想起身离开,衣袖却被猛的拽住,云翊不防被整个拽坐了下来,床上那人顺杆子爬,直起身将他的整只手臂环抱住,头搁在他的肩上,耳侧几乎能感觉她发烫的吐息。
“不许走,你还没说我好不好看呢。”
云翊侧过头,尽可能避开她的视线,颈侧却避无可避,被她的呼出的酒气熏得泛红。心中浮现的却不是这些天珠围翠绕的她,而是那天被大黑斗篷整个拢住的瘦小身影,低声开口,
“很好看。”
等了半晌却未听到任何回应,云翊犹豫着转过头,果然见她安静的将头伏在肩上,竟是已经睡过去了。随着他的动作,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滑下去。
眼疾手快的将她塞进被子里,云翊将她头上横七竖八的钗子取下,看着手上那几根不觉有些好笑。当时他觉得这几根钗华贵有余却失了形制,架不住季落虽然嘴上不说,眼睛却一直定在上面。
买回来后未曾见她带过,本以为她只是看中了上面嵌的珠石,却不想她是真的觉得这种好看。
摇摇头,道,
“说你是醉了,你能那么精准地挑出自己喜欢的衣裳首饰。若说你没醉,又无遮无拦地提及家中之事。”
听着房内的声音渐歇,门外的属下敲了敲房门,
“公子。”
话未说全,但云翊已知晓话外之意,
“我明白了,马上出来。”
末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去寻个信得过的妇人来,替季姑娘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