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不过变相试探后黎念已经满足，并未过多纠结。她向后一倒，半边身子挂在矮榻上和君原说：“我在想见过端王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她打趣道，“如果我没出来，如果我真的提早死了，你跑远一点，别被他抓住啊。”
池君原在她的玩笑里听出交待遗言的语气，慢慢收起戏谑的神色。
——
黎念在第二日下午才等来端王的召见。那时陵南大营下着雨，黎念和君原睡得昏天黑地，被叫醒后看到帐外昏暗的天色，一时都有些分不清昼夜。
黎念走后，嫌帐里闷的池君原在营帐前吹了一会风，凑巧碰到去太白渡施药、了结残局后又被“请来”酬谢的谢枕安，便叫住他说有事请教。
谢枕安身份特殊，他驻足，身后端王的副将便不敢催，索性退到远处，由着他们二人说话。
池君原这才低声问，他老听黎念说什么“没几日可活”、“还剩下半年”，他想知道，二姑娘的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谢枕安疑惑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作答。
暮春的雨下得密，遮掩了他们的谈话。
过了一会儿，池君原不禁笑出声。
池君原彻底明白过来，谢枕安却更一头雾水。好在池君原不会叫人尴尬，他看似随意地笑言：“谢先生，世人都敬畏九霄黄泉、天界地府。你说这人间，会不会真有什么，‘移魂换魄’的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