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细胞不断分裂,像是癌细胞那样先在周围形成小的的肿块,然后分化,没有任何引导的分化,分化成眼球周围的粘膜、肌肉、神经和血管。它们的律动越来越明显,就仿佛虚空中有一颗看不见的心脏在供给它们血液一样。
不仅是这一个培养皿,所有从实验室带来的培养皿都是这样
他们从一个单个的小小器官快速成长,变成和人体器官相近的样子,然后完善周围的组织。
没人敢说出最后那个可怖的事实,那就是它们这个样子,很像是要长出一个人。
存放这些培养皿的仓库已经不能看了,其中一部分培养皿已经被推进焚化炉处理,另外一部分留下来当做不能缺少的证据,二十四小时用摄像机记录变化。
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的生长已经让调查员和被调来这边帮忙的专家既困惑又恐惧,连触碰培养皿都不敢。
而就在今天早上,其中一个真的快要疯掉的生物学家验了一次它们的DNA,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可能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分裂这么久遗传物质有没有发生改变。
毕竟他就是研究这方面的,实在不行还能从这方面下下手。
可谁都没能想到,组织的遗传物质完全变了个样。
当调查员拿到一份和几天前完全不一样的报告时,一个个全都呆愣在座位上,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有人抬手将自己好几天没有洗的油头朝后面抹去,他已经不想说一个字了。
所有人都和他是一个想法,但是没办法,这件事情最终还是需要解决的。
“所以现在看来,A应该有一个主体,这个主体可以伪装其他人类的DNA,但他的弱点就是,如果他伪装了别人的DNA,这些留在实验室的生物组织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A第一次应该是摄取了幕泽的DNA,获取了他的证件伪装成了他的身份。而这一次,他是伪装成了郁斯的吗?”
说话的男调查员抬头看向众人询问道。
在他看来,被“幕泽”带走的郁斯很可能已经遇害了,而遇害原因就是被A获取了身份。
但很快,负责数据库更新和查询的同事就否决了他的猜测,“不是郁斯。”
“你怎么知道不是郁斯?”男调查员有气无力但期待地问道。
同事在电脑上敲了两下,然后将屏幕转给他看,“因为郁斯在今天,坐飞机来了我们国家,十二个小时前刚刚下飞机。”
……
!
所有人皆是精神一震,慌忙上前查看,“他在哪,现在在哪?能查到具体位置吗?”
调查员艰难地护住自己的电脑,用力推开这群棒槌,“当然不行,机场本身就在郊区,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具体路线都没有怎么追踪?”
立刻有人接上,“立刻监控他的信用卡,转账支付平台和社交账号。只要他登陆了,肯定都会留下痕迹,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他的提议很快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但与此同时,角落中的某个调查员一直沉默着,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可以找到郁斯?”
……
十几双眼睛迟疑地移到他的身上,带着还没有消退的狂喜,和随之升起的茫然。
说话的调查员已经熬了两个通宵了,眼下青黑一片,躬身用手撑着额头。
“你们看到实验室的那些组织了吗?如果你们能去看看那些眼睛,就会发现它是怎么看我们的?
你甚至能从那些眼睛里看到嘲笑和看戏一样的神情,老天真希望我没有疯,但那些恶心的,单独生长的眼睛真的有自己的神态,它就是在嘲笑我们。
更何况,A的主体,好吧,我们现在就暂且认它真的有一个主体。这个主体可以通过不明方式模仿人类的DNA,它都有这样的能力了,还会被我们轻易找到吗?”
“郁斯在华国刚失踪,就有航班记录出现在了我们这,两种可能,要么这是A的失误,要么这是个骗我们上去的诱饵。
我不敢想想如果我们真的上去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房间里一阵安静。
另外一个房间的实验室里,因为呼吸作用一起一伏的血肉组织蠕动了一下,像是在表达愉快。
而在三百公里外,拜蒙亲吻着自己的小爱人,轻轻笑了一下。
郁斯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刚才丢人的样子,有些懊恼地推了他一下,“你先下去。”
他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从不和恋人这么胡来,毕竟每天早上都有……
郁斯按在拜蒙肩膀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有些迟疑地思考了一下曾经在国内自己早上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因为起身的拜蒙顺便将郁斯也抱了起来,径直朝浴室走去。
郁斯又羞又气,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都怪你,我以前从来不会这个点才起来的。”
他自己脖颈上还有没褪去的红痕,就在恋人的身上也添了一个。
拜蒙笑着偏头吻他的脸侧,“那怎么办?斯斯要把我扔掉吗?”
郁斯气哼哼地看他,最终还是别扭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