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归心似箭,郑箜半点都不舍得耽搁,五天以后终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郑家院子的大门外,大半夜敲响了家门。
回来之前也没递个信儿,郑家父母半夜被敲门声惊醒,还纳闷儿这么晚了会是谁上门呢,郑母一个人害怕,拉着老伴儿一起起床。
等到了大门口低声问了声:“谁啊?”
门外传来嗓音沙哑略有些耳熟的青年声音:“妈,是我回来了!”
郑母一惊,心头砰砰乱跳,一瞬间想了许多可能,连儿子连夜逃回来的猜想都冒出来了,慌手慌脚开了门把人接进去。
等郑箜说自己是请了假回来的,郑母才算是松了口气:“哎哟,真是吓死妈了,要回来也不给个信儿!好歹给你爸单位上挂个电话发个电报也行啊!”YushuGu.
郑箜笑了笑。
郑母也不是真计较,就是随口一叨唠,立马又风风火火去厨房给儿子张罗吃的。
堂屋里,郑父对于儿子的回来,也是高兴,双手撑着膝盖看儿子像小时候那样捡零嘴吃,“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郑箜不好意思跟父亲说白露怀孕的事,就含糊地说:“嗯,是有件急事。”顿了顿,又试探着观察父亲的神态:“这次回来,我想跟我对象先把结婚证扯了。”
白露怀孕,肯定是要抓紧时间把结婚证扯了,要不然等肚子大起来,怕是要闹出大问题。至于把孩子打了这个选择,郑箜从头到尾想都没想过。
郑父一愣,而后失笑,看看已经长成青年的儿子,颇为感慨地点头:“也是,眼看着你也快满23了,是该结婚了。”
又说:“刚好,前两天白露来家里找你妈,也说了想要让你回城的事,她的意思是你们俩办了结婚证,你就是正式职工家属,回城也有个接收的地方,等你迁回来了再拿钱疏通个临时工。”
对白露这个未来儿媳妇,郑父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但听老伴儿说起对方的所作所为,郑父是很满意的,觉得是个懂道理又对儿子体贴的人,言语间是已经承认了白露郑家儿媳妇的身份了。
郑箜听得惊奇:“白露来过家里了?她之前写信也没跟我说。”
郑父问他什么时候收到的信,听了时间再一估算,也明白当时应该是白露还没来的时候,“在罐头厂上班的一个月里头,白露也是受了不少惊吓,小姑娘独身一人没依没靠的,也是为难她了。”
郑箜再问发生了什么事,郑父只让他一会儿问他妈。
刚好郑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进来了,郑箜边吃边跟父母聊起家里这两年的近况,知道姐姐婆家那边看重,公公婆婆又敬重她有个高工资,新婚后的生活还不错,家里二老身体也不错......
等说得差不多了,郑父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就先回屋睡了。
郑母等人走了,这才小声跟郑箜说了白露在厂里遇到的祸事,担心儿子想左了怪白露招蜂引蝶,她还说:“这事儿白露一个姑娘家哪左右得了,总不能让人把自己好好的脸蛋划了吧?追根究底还是那些男人贪她的好颜色,郑箜,你可别犯浑。”
郑箜哭笑不得:“妈,你儿子还不至于混账到这种程度吧。”他真是搞不懂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在母亲心目中成了这种混球角色。
不过对白露的遭遇,他也是恼火在心,暂且按捺在心底。
等郑母说了白露没有被那些富家子弟打动,反而比之唯恐不及地跟人换了工作躲去了东边城郊一个小蜂窝煤厂里做洒扫后勤,郑箜也是心疼得紧:“等天亮我就去找她,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吃住在哪里。”大厂里还会有宿舍有食堂,小厂里可就不一定了。
郑母自然点头称是:“是该去看看,我本来也是想去看看她的,最近你姐那边又恰好公公婆婆接连过生日,都是要走动的亲戚。”
话说得差不多了,郑母给郑箜新铺了凉席让他早点睡。
郑箜忽然咳嗽两声,电灯下一张小麦色的俊脸涨得通红:“妈,那个,其实我这次赶回来,是因为白露怀孕了。”
刚开始郑母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了好半晌,满脸疑惑地问:“什么?儿子,你刚才说什么了?”她都疑心自己听岔了。
郑箜郑重说:“白露怀孕了,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了。”
郑母好半天才忽然一拍大腿,忍不住“哎哟!”一声,上前就往郑箜背上拍巴掌:“你这个混小子!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这不是祸害人好闺女吗?!”
郑箜站着让她打,打了一通郑母就想明白了:“怪不得你不声不响就把工作让给了她,你怎么不早说!要早知道,当时再忙我们也该去个人接她呀!”
又是一通懊恼责骂郑箜做人做事不靠谱。
郑箜知道母亲误会了,也不辩解,他知道在男女之事上,往往是男人更容易被人谅解。
“哎呀哎呀,真是被你这糟心小子给害了名声,我当时还跟你姐嘀咕白露怎么一个月都没来家里走动,感情人家说不准也在气闷,觉得我们这家子人不厚道呢!”
郑母再也坐不住,当即就去侧屋大肆翻找起东西来,准备天一亮就跟郑箜一起去看望白露。
未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