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玉儿从绣娘的手中接过嫁衣,捧着它慢慢朝顾小五走来,她是独孤宸派来伺候顾小五的宫女。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对于不熟悉的人,她从来都不会给他们离自己太近的机会的。
若有人想取她的性命,更衣的时候便是一个好机会,在她的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点她的穴的话,那她就真的是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所以这样的机会是她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的。
玉儿微微一愣,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顾小五都没让任何人给她更过衣,所以便没再多想,小心的将嫁衣递到顾小五的眼前。
顾小五接过嫁衣,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掀起嫁衣的一角,脸上的笑容有些冷。
“这件嫁衣从做好到现在,都经过哪些人的手了?”顾小五将嫁衣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冷地问道。
玉儿在皇宫里待了好几年,听顾小五这么问,心知事情有异,可是却不敢贸然开口,她只是在刚刚从绣娘手中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下而已,至于在绣娘拿进来之前有谁碰过,她根本不知道。
那绣娘听言,忙跪在了地上,“这件嫁衣是奴婢从浣衣局里取来的,从浣衣局到锦绣宫,嫁衣都是由奴婢捧着,并没有任何人碰到。”
换言之,在浣衣局里有多少人碰到这件嫁衣她便不知道了。
“素问,你拿着这件嫁衣,带着这个绣娘和玉儿一起去趟东宫。”很多人想要太子侧妃这个位置她知道,可却没想过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人敢大摇大摆地在嫁衣上面下中害蛊!
此蛊会使人神昏、性躁、焦、口腥,而产生视、听幻觉,看见鬼影,听见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
那下蛊之人想要的兴许不是她的命,而是想让她嫁不成独孤宸。相信天下没有一个正常的男子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的,更何况独孤宸还是天辰的太子呢!
素问接过嫁衣,看到那一条条附在嫁衣上的蛊虫,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蛊虫的数量很多,但是蛊虫本身的体积是很小,而且又和嫁衣上的花色极为相像,若不细心是很难看到。
若是刚才主子直接换上这件嫁衣的话,那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
听到顾小五的话,玉儿和那绣娘都吓出了一声冷汗。
“阑小姐,请您开恩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请您开恩啊。”那绣娘忙对着顾小五不停地磕头。
这嫁衣是她从浣衣局里一手捧出来的,在她去浣衣局取这嫁衣的时候,它是被人折叠好了放在桌上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之前都有谁碰过这件嫁衣。
若是到了太子殿下那里却查不出是谁对这件嫁衣动了手脚的话,那她十有八九会被拉来做替死鬼的,所以她绝对不能去太子殿下那里。
“既然没有做过,你又何必惊慌?若你真的是清白的,太子殿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独孤宸的公正全天下的人都是知道的,她相信若这个绣娘真的是无辜的的话,那他自然不会动她。
“奴婢……奴婢……”那绣娘已泣不成声。
“素问……”顾小五皱了皱眉,示意素问快些把她们带走。
素问点点头,一手拖着嫁衣,一手拉起那绣娘,然后扭头看向玉儿。
“奴婢自己走就好。”玉儿忙道,比起被人抓着,她还是喜欢自己走。
她相信太子殿下不会滥杀无辜,她什么都没有做,太子殿下是不会杀她的。
顾小五从发中抽出一根细小的绣花针,然后蹲下去,将绣花针扎在了从嫁衣里掉落在地的一条蛊虫上面。
“城儿还真是狠心,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竟然就这么死在了你手中。”轻佻的男音从顾小五的身后响起。
顾小五将绣花针从地上拔出,连着那条蛊虫一起往后射了出去。
司景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根绣花针,看了看被针扎穿的蛊虫,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看来这个太子侧妃的位置也并不是那么好坐的,竟然这么快就有人对你出手了。”竟然是中害蛊,那下蛊之人倒也挺狠的,不直接给她个痛快,反而要她痛苦。
“嗦,你很闲吗?”似乎每次有什么事情他就会出现,她真怀疑她是不是就躲在皇宫的某处看着她。
司景君很骚包地用手指勾起一小撮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美人有难,我就算再怎么忙都会赶来的。”
“哼,刚见到我的时候不是很恭敬的称我为少主吗?为何现在却改口了?”比起美人这个称呼,她倒是宁愿听见他叫自己少主。
“当初称你为少主也是情势所迫,而现在,我自然更愿意叫你美人了。”这丫头,到底要何时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嘁,你知道这蛊是谁下的?”能在素问走后就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早就知道会有人对她出手的了。
“不错,不过……我并没打算告诉你。”若是连那人都揪不出来的话,那他也不必对她有所期待了。
“哼……”顾小五冷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早猜到了。”
若要说,他就不会等到这时候才过来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