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轻视、鄙夷。
这是白秋从男人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的情绪,而这股情绪在男人看向白爱国的时候,更为明显。
男人没有丝毫掩饰自己情绪的打算,这让白秋非常、非常不舒服。
白秋翻了个白眼:“不在。”
说罢,他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还不清楚状况的白爱国一愣:“咋了崽?在外面惹事被找上门了?”
“我是那种人吗!”白秋气鼓鼓地小声囔囔,“招惹我的人只会被我打得再也不想看见我!”
白老头给了自家崽一个脑瓜崩:“你还骄傲起来了!”
那可不得骄傲吗!白秋在心里小声嘀咕。
门外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拒之门外,过了好一会儿才敲了敲门。
“我是首都白家的管家,来接我们家大少爷回家。”
首都白家。
白秋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热搜,内心一串省略号飘过。
好家伙。
他竟然是那口烂瓜的主人公之一。
小丑竟是他自己.jpg
直到坐上白管家的悬浮车,白秋都没和管家说一句话,低垂着眉眼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如果你真是白家的孩子,那就跟他回去吧。”
这是白爱国在思考许久后,郑重地说给白秋的话,白秋听懂了爷爷话里的意思。
首都白家的家主是联邦少校,在整个联邦都有一定的权势,如果白秋能回到首都白家,以后无论是读书还是参军,前景都比现在要好。
一个是前途无量的白家大少爷,一个是贫民区无名无姓的普通人,谁都知道选择哪一条路对自己的人生更加有利。
包括白爱国也这样认为。
但白秋并不愿意。在经历了那么多个快穿世界后,他深知大家族内部并不如外人看起来的那样风光,更何况……
白家这位管家的态度,让白秋非常反感。
悬浮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但这人从头到尾没下过悬浮车,直到白秋坐上车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白冬岩。”
白秋抬眸看了他一眼:“……白秋。”
白冬岩,白家的次子,也是白秋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些信息还是他下午点进热搜匆匆一瞥看到的。
白冬岩的视线扫过白秋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裤,面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嫌弃。
不仅白冬岩在打量白秋,坐在前排驾驶位上的白管家,也同样在借着后视镜观察着白秋。
白管家:“你的兽形应该已经觉醒了吧?”
白秋:“嗯,是猫。”
白冬岩神色微缓:“白家人都是猫科动物,我是西伯利亚虎,我父亲是金钱豹。”
白管家继续看着后视镜中的白秋,许久之后,眉头再次皱起。
他没有察觉到白秋身上的精神力。
这个年纪的少年精神力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宛若一个漏了气的气球,稍一靠近就能轻易察觉到那股浮躁的、或强大或弱小的精神力。
但白秋的身周平静极了,一点也不像一位刚刚成年的人。
白管家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白冬岩没再主动开口,白秋也乐得清闲,绿眸一直静静凝视着窗外,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首都白家这一趟肯定是要走的,但最终是否留在白家,选择权却并不全在白家的手上。
悬浮车载着三人上了白家的私人星船,在第二天上午到达了联邦首都星。
奢华却冰冷,这只是一栋豪华的别墅,却不是一个温暖的家。
这是白家给白秋的第一印象。
白管家让白秋坐在客厅沙发上,便匆匆去往了楼上。
白冬岩坐在白秋对面,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以前一直生活在贫民区?”
白秋:“嗯。”
白冬岩:“贫民区生活很苦吧?”
白秋:“嗯嗯。”
白冬岩:“你是不是从来没穿过新衣服?”
白秋:“嗯嗯嗯。”
白冬岩:“……”
白冬岩咬着牙:“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
白秋忍着笑:“啊。”
白冬岩深吸了一口气,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暴起打人。
没了白冬岩在耳边叽叽喳喳,白秋便刷起了终端。
终端是别人不要丢掉后,被白爱国捡回家修好的,正好白秋缺个终端,白爱国就把这个二手终端给了他。
破旧的外壳让白冬岩又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白秋心不在焉地划拉着光屏,实则在偷听白管家打电话。
——白管家上楼之前,白秋偷偷粘了一丝精神力在白管家的身上。
他对于精神力的操控能力远超于白管家,因此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此时的白管家正在和白少校,也就是白家家主、白秋的亲生父亲白行朝打电话。
白管家:“察觉不到精神力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远超于我,二是……他的精神力极其微弱。”
白行朝的声音从光脑那头传来:“你觉得是一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