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将船员拖进水中。
黎羡南端着威士忌杯,在岸边蹲下。
温泉池子里热气袅袅,黎羡南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捏起她的下巴。
叶绯胳膊攀着池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像是那些船员。
这种征兆很不好。
其实那天在发展到后面,预料内,也预料外。
黎羡南把叶绯从池子里捞出来,叶绯当时还没想那么多,揽着他脖颈跟他说,是中药池,泡一会特别舒服。
黎羡南没回她,把她抱回去,叶绯身上还潮湿着,泳衣把白色的被单都弄湿了。
她长发是半湿透的,眼睛无辜,看着他,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小心眼?
——“黎羡南,你还说我小心眼呢,那要不我不回去了。”她还当是这件事。
黎羡南埋首吻她,中药的味道,还有温泉里的硫磺味道。
他吻她,好似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他不喜欢那系带,挑开。
白皙的肩上,还有一点昨天凌晨未褪的印记。
叶绯当时想,黎羡南是不是也怕自己一个人呆着?本来是不怕的,可她这么出现了,又突然离开一下。
童话里的美人鱼好像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里。
声音灵动,像从雾林深处传来的婉转鸟啼。
那一双眼睛微睁,眉心有些痛楚。
“黎羡南……”叶绯问他,“有你这样带我出来休息的吗?”
黎羡南捏着她下巴问她,“绯绯。”
“嗯?”
“有你这样狠心的么?”黎羡南让她看着他,叶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明明是你狠心。”她反驳一句,眉心拢蹙。
“我对你什么时候狠过?”
黎羡南问她,声音里仿佛还有些不太知名的郁躁。
“现在不是吗?”
黎羡南好似这会才猛然清醒,他低头吻她,叶绯不跟他计较这些,她轻轻伸手抱住他。
像是给他一些回应。
其实她也是有些不高兴成分在的,只是被她藏得很好。
今天见到宗钰和他的未婚妻是意外,让她呼吸不畅的不是别的,是那句“没想到定下来这么快”。
好像他们这些人,看着恣意潇洒,其实像戴着镣铐跳舞。
任你怎么玩乐怎么过分都没事,结局都是早已既定的。
叶绯也去吻他,给出一些回应,好似在这一刻她也是拥有他的。
那就像是一场雷声大雨滴小的夜,雨珠点在海面上,密密匝匝,海面掀起巨浪,又或者像乘船渡波涛汹涌的江海,飘摇的舟疾风骤雨似的颠簸。
黎羡南偏总要在她即将迷路的时候叫她,绯绯两个字,沉甸甸的,有些哑,让她心口重重一跳。
她隔着一层雾气看他,掌心紧扣他的手。
黎羡南是冷冽的,只有待她的时候才多了些温度与温和,是因为自己特殊吗?叶绯不敢深想这些问题。
叶绯裹着被子,趴在他怀里。
黎羡南静默了一会,伸手摸摸她头发,那股子燥郁也是找不到答案的,他解释,像是宽慰自己,“我不喜欢你走的这么突然。”
“哪儿突然了,今天才二十,还有小十天呢。”叶绯声音也闷闷的。
黎羡南的手绕过来,牵着她,静默几秒回想起来,问她疼不疼。
叶绯抱住他手就咬,眉心皱着,“你说呢!”
黎羡南终于笑了笑。
叶绯从他身边翻坐起来,学着上回来接他时他的样子,捧着他的脸胡亲一通,最后咬他唇。
“嘶……”黎羡南吸了口气。
叶绯低头看着他,委屈地说了一个字,“疼。”
黎羡南要起来开灯,叶绯又把他手拍开,说不行。
“那要不我给你叫个女医生?”
“没到那地步,”叶绯干脆抱着他,“黎羡南,你抱我一会吧。”
黎羡南答应她,说好。
这儿到底不是西郊,没西郊那么宽敞的卧室,这里走的温馨舒适的风,卧室也就二十来平。
落地窗上覆着一层米色的窗帘,房间里没有开灯,就外面的温泉池边上有点小灯,是景观灯。
房间里很暗,有些没有弥散的气息。
叶绯趴在他身上,黎羡南牵住她的手,开玩笑似的跟她说,“要不你带我一块儿回去得了,我可怕你回去一趟把我忘了怎么办?”
“我吃个饭就回来,半天都不到,怎么会忘了你。”
“万一你被扣在那儿呢。”黎羡南煞有介事地说。
“……黎羡南,这是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再说了,我还没毕业,把我扣在那里干什么。”
“那咱俩定个暗号?”
“什么暗号?”
“你要是哪天回不来了,定个暗号,我去接你。”
“黎羡南,”叶绯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黑夜中,黎羡南的轮廓分外的立体,他也低头睨她一眼,对她一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黎羡南是个很寡冷的人,在她这儿,他是有温度的,也有一些幼稚的时刻,也有一些狠劲在的。
叶绯总能在慢慢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