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此时刘小漫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痛得她两只耳朵里轰轰地响,就像那将她卷走的滔天巨浪一般。讀蕶蕶尐說網
“大夫,再去找大夫!”刘小漫恍惚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随后又传来另一个妇人的声音,“眼瞅着都快饿死了,哪里还有闲钱看大夫?”
刘小漫努力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耐不住头痛欲裂。
恍惚间又听得刚才那妇人道:“刚刚大夫都说了,早就咽了气儿,赶紧找张破席子卷了埋了才是正经。”
“啥?埋了?”刘小漫残存的意识做着本能的挣扎。
“谁敢埋了我闺女我跟谁拼命!那刘三算哪门子大夫?他一个二半吊子兽医懂个屁!”这妇人说着再次扑到刘小漫身上嚎啕大哭。
感受着自己身上那妇人的悲痛欲绝,刘小漫明白了,看来是要埋了自己。
别啊,她可不想被淹死了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再被当成死人埋了,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刚活过来的刘小漫对于生的渴望强烈到无以复加。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微微抬起一只手,咬牙低吼道:“我还没死呢!”
说完这句她再也没了一丝力气,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只记得伏在她身上的妇人大喊道:“没死!活了!大夫!再找大夫!不找大夫我就去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难忍的痛楚让刘小漫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年约三十上下的妇人正满眼泪花地看着她,见她醒了,泪水便再也无法抑制地滚下脸颊。
而这妇人旁边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也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见她醒了,脸上露出些许轻松之意。
“莲子啊,你可是吓死爹和娘了。别怕,大夫正给咱治着呢,一会儿就好了。”这妇人虽哽咽着,但仍是柔声哄道。
刘小漫稳了稳心神,伸手就要往最痛的额头摸去,谁料却被那妇人按住了手。
这一按不打紧,刘小漫突然感觉不对劲。这人的头发、衣服,怎么——古代的?
刘小漫忙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四周,谁料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都充斥着古代的气息。
“穿越?”此时刘小漫的脑海中不得不浮现出这么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念头。
“啊——”还没来得及彻底弄清目前的状况,刘小漫痛得一声惊呼。
听得闺女呼痛,那妇人不觉又滚下泪来,紧了紧握住刘小漫的手道:“大夫,您轻一点吧。”
“哎,娃娃醒了就没事儿了,只等着伤口长上就好了。”正在包扎的大夫在后面应道。
刘小漫好不容易忍住剧痛,煎熬等待着大夫包扎完。
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夫才松了口气,站起来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洗手道:“好了。”
大夫话音刚落,刘小漫只听得门外一阵喧闹,随后见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抱着个孩子慌慌张张地进来,边跑边喊道:“徐大夫,你快给我们家小少爷看看吧!”
刘小漫闻言往那小厮怀中抱着的孩子看去,见他只七八岁模样,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光鲜,但是左膝盖处却被鲜红的血液浸湿。
“快,抱这边来。”徐大夫紧急答道,指了指刘小漫刚才躺过的长椅,吩咐徒弟再去取些三七、九里香等治外伤的药来。
看这孩子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难怪小厮这么着急。然而最让刘小漫感兴趣的却是这孩子的表情,他紧紧咬着嘴唇,像是在竭力阻止眼泪掉出来一样,一点都没有出身大户的孩子那种娇滴滴的样子。
虽然自己头上仍在痛,刘小漫还是不免在心里赞叹了他一句。
这边刘小漫所占身体的爹娘向徐大夫道了声谢,又到柜台上取了药包,付上钱,便离开了医馆。走的时候刘小漫隐约听到柜台上的伙计抱怨了一声:“这药材又不够了。”
这对夫妻带着刘小漫上了一辆停在街角处的牛车,妇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男人冲着牛吆喝了一声,车便晃晃悠悠地走了起来。
意识早已渐渐恢复,这一路上刘小漫思考良久,终是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她清楚地知道,要想回到前世,那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她只有用别人的身体在这异世活下去。
她不但要活,而且还要好好地活,活得潇洒,活得漂亮!所以从此刻开始,她就是莲子。
坐在颠簸的牛车上,出于职业因素,她一路始终皱着眉头看着沿途的庄稼地。地里冬小麦的长势实在让人头疼,稀稀拉拉的不说,本该绿油油、二指长的麦苗,现在只有寸余,且呈灰黄色,看起来焉搭搭的。
因为上一世学的是农林专业,现在的莲子自然能瞧出其中的原因。看这麦苗的长势,她便断定这里恐怕大半年多没下过雨了。
又穿过几个灰蒙蒙的村落,牛车便拐进了一个面朝大山的小小村子,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
莲子娘抱了莲子下车,迈进了院子,莲子爹则卸了车,去拴了牛。
此时正是做晚饭的时候,院子里袅袅地飘着炊烟,莲子娘走到灶间门口,对着里面喊了声:“娘,大嫂。”
“赶紧过来做饭。”一个略显老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