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将刚才扔下的帕子又捡了起来,拿到水盆里又浸了浸,轻轻地给他擦拭。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张子贺这回也安静多了,不再大吼大叫。
“你说你,人家不卖就不卖,咱至于去瞎胡闹吗?被打了还不是自己挨着?”莲子实在是气不过,说道。
但是看到张子贺脸上的伤,想起这愣头青竟为了她的事儿和别人去打架,心里又感觉酸酸的。
张子贺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又传达出几分不屑。
“你这死孩子!”莲子道,将手中的帕子在他的伤处重重地按了一下。
张子贺疼的皱眉,吸了吸鼻子。
莲子瞪他一眼,又慢慢地给他擦拭。
“我就是,想为你做一些事。”张子贺突然说道,虽然声音很低,但是莲子却轻轻楚楚地听到了。
“你,你说什么?”莲子惊慌问道。
天哪,这傲娇小孩说的是啥?她没听错吧。
“我就是想为你做一些事。”张子贺又道,刚才鼓足勇气说出口了,此时再说,感觉不再是那么艰难了。
莲子此时哭笑不得,只得笑了:“有你这样的吗?别无理取闹了!”
“谁让你整天对我凶巴巴,对可言就一直笑。”张子贺别扭地说道。
莲子闻言,更是有些惊讶,张子贺平日里一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还老是嘲笑她、挖苦她,平心而论,她真的很难像是对苏可言一样地对他笑。只是没想到,原来他心里,竟也是想的这么多,难道自己,真的是对他太过分了吗?
“你整日家不是挖苦我就是讥笑我的,要不就是拆我台,难不成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莲子笑道。
张子贺没再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
他挖苦她、嘲讽她、甚至拆她的台,只是因为她眼中从来没有他,只是因为他想得到她的关注,像关注苏可言那样地关注他。
可是,就算他挖苦她、嘲讽她、甚至是拆她的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除了对他越来越凶之外,她的眼里还是没有他。
他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倒是有一番渊源。但是他并不是一直都是刚认识她时的那副欠扁的样子,他很努力的,按她说的,在改变自己。甚至他有时在做事之前,会先想想苏可言会怎样做,然后自己再怎样做。然而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关注他。
小的时候,只是看着她对苏可言笑,虽自己却是冷冰冰、凶巴巴的,心里就感觉不舒服。他就想让她也对他笑,他只是想让她也像对苏可言那样,能够对着她开心地,发自内心地笑。可是,随着慢慢长大,不但她还是不会对她那样笑,更糟的是,他开始觉得她的笑,那些从不对自己绽放的笑,竟然是那么的刺眼。
直到那天晚上,他看到她猛然松开环抱住苏可言的手,心里顿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扎一样,难受的像是要窒息一样。但是同时,他的心里竟好像突然之间清醒了起来。
是的,一直以来他都是在捣乱,都是在给她添麻烦,不但不帮她做事,还净惹她生气。就是这样的自己,她能对他不凶巴巴的才怪,她能关注他才怪,她能对他笑才怪。
那日,张子贺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剖析,得出一个结论:是因为他从来都不能帮她做事,所以她才不喜欢他。
所以,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以后不许打架,你要是被人打死了以后谁帮我出气去?”莲子厉声道,但是唇角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她此时的心情。
张子贺虽然只是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莲子却想了很多。
他挖苦她、嘲笑她、拆她的台,她本来只道是张子贺觉得这样好玩,或是故意和她过不去,谁料,原来在他心中,只是希望她能像对待苏可言和虎子一样地对他,而不是一直对他冷着张脸。
虽然张子贺的行径有些不可思议,一般人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但是莲子毕竟是内里快三十岁的人了,以前接触过的人远比现在接触的要复杂得多,所以对此,并不感到多奇怪。
看来,以后是要多理解一下他的感受,不能再对他凶巴巴的。
张子贺听莲子这样说,竟然也笑了起来,但是似乎又像是怕自己笑起来,没了刚才的威严一样,瞬间散了笑,又板起了脸。
莲子见他这样,只觉得十分好笑,本来想忍着的,但是一时没忍住,竟“噗嗤”笑出了声。谁料这一笑,像是停不住了一样,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张子贺喝道:“笑什么笑!”但是自己嘴边,却带上了笑。
这一番笑起来,二人好像突然变得心照不宣了一样。以前虽然和张子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渐渐地有了感情,在关心苏可言和虎子之余也关心他,但那真的只是顺带而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他在一起,竟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莲子又湿了湿帕子,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净了,这时,张掌柜也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虽然比刚才气消了不少,但是还是将张子贺又数落了一通。
张子贺刚刚和莲子通了心意,心里正是高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