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转着装饰精美的铜手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突然一脸无赖相地看着莲子,说道:“让我走啊,我今儿还真就不走了!”
她身后的丫头们听她这么说,也跟着附和道:“既然老太太说不走了,我们少不得也要跟着在这里守着吧,只求老太太可怜可怜我们,别冻坏了我们就好,要不就算是想伺候老太太,只怕也是不能够了。讀蕶蕶尐說網”
这话说的,就是嫌她这铺子不但窄小,而且还冷的要命。住惯了大宅子的暖房,那就回去啊,何必赖在这里不走?
“姑娘”,那老夫人又道,莲子懒得搭理她,识相的话还是赶紧走的好,能走多远走多远。
那老夫人也不管她理不理她,又接着说道:“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莲子瞥了她一眼,也没有答话,但是心中却道:“我管你谁去,总之赶紧走。”
“其实我也不是啥重要的人,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她又道。
莲子突然转头看着她,道:“我这铺子卖的是点心,不是卖我,如果想买点心的话,欢迎随便看,如果想来买我的话,那真是对不起了,恕不奉陪!”
她这话一说出口,周围好几个丫头忍不住拿帕子掩着嘴笑。
那老夫人此时面上也是有几分不明白的颜色,但是看着莲子的眼神,明显得缓和了不少。
这姑娘,倒真是个有心气儿的。
“哎呦,这说的啥话啊,还买你呢,真当自己是回事啊!”一个丫头说道,一脸的嘲笑。
莲子怒瞪着她,突然抄起柜台上摆着的秤杆子,招呼也没打一声,直接挥了过去。
“你给我出去,留你在这里,我还嫌脏了我的铺子!出去!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莲子将刚刚说话的那丫头赶到了门口,回头见里面的其他人竟坐着纹丝不动,于是又挥动着秤杆子,一边赶,一边道:“都给我出去!有多远滚多远!我管你谁去!快滚!”
几个丫头见状,忙护着主子,匆忙地出了铺子。
莲子将她们都赶了出去,“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又把秤杆子扔到柜台上,到后面吃饭去,不理会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人。
而这些莲子眼中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人,此时正站在莲子的铺子门口,一脸悲催地看着前面紧闭的大门。
“老太太,您看咱弄的这是啥事啊?好好儿的,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享你的清福,倒来了这里寻晦头,还被人给赶了出来。”一个丫头说道,刚才跑的匆忙,发上插着的一支鎏金步摇有些摇摇欲坠。
“是啊”,刚刚那个被莲子最先赶出来的丫头附和道:“你可得好好儿地补偿我,让我说那些话儿,还不是头一个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苏老夫人笑道:“行,小蹄子们,回去把我放西跨院的那只红木箱子抬出来,里面的东西随你挑。”
几个丫头这才作罢,扶着苏老夫人,上了软轿。
轿子摇摇晃晃,有点让人昏昏欲睡,但是苏老夫人此刻却是清醒的很。
这个姑娘,是个有气性的,想必不会被人白白欺负了去。她也了解了一些,得知这姑娘是个十分能干的,这个“香香果子铺子”里,她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的,做起生意来,倒还真是有一套。
至于什么女人家不能抛头露面地出来赚钱,她才不信这个邪。谁说女人就不行了,她当初还不是一个女人出来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还不是一个女人救活了整个苏家的产业?
只是,见她过得也是一副十分不错的样子,并没有像苏可言那样,整日里闷闷不乐,不吃不睡的。苏老夫人不禁觉得十分好笑,心道:“这个言哥儿,不是在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将这些奇怪的人赶走之后,莲子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出她们到底是谁。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富贵的人家,但是这苍山镇虽然说大不大,但是富贵的人家也是多了去了,她们又一丁点儿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话,她上哪知道她到底是哪家的。
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吧。莲子甩甩头,将那些想法都扔掉。
低头,垂眸之间,突然莲子只觉得一抹若有若无的伤感浮上心头,好像,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吧。难道,是真的不打算再来了?
想到这些,莲子心中不禁又难受了起来。
说实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就那么一丝机会也不给他,就那么将他撵走了。
而此时,苏可言正在学堂里,专心致志地听着先生讲学。
前几日,心里总是有一层浓浓的伤感,任他怎么努力,都摆脱不掉。听先生讲学的时候,虽然看似很认真地在听,但是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然而,这几日,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莲子从来都是那样,她从来都不是只单单属于谁的,谁也控制不了她,她也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她自己去选择吧。
如此一来,他倒像是想明白了一样,忽然之间,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学业上。只是,为何送去他房里的饭菜,还是不见少?为何每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