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一个披着大红色半旧羽缎斗篷的丫头行色匆匆,她掀开厚厚的帘子,顿觉屋内一股夹杂着细细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讀蕶蕶尐說網
“姑娘,姑娘。”那丫头喊道。
“喜鹊。”挂着水绿色月纱帐的雕花大木床上,传来女子悦耳的生意。
那个被叫做喜鹊的丫头,走到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又解下了自己的斗篷,不让凉气传给床榻上的人,这才将帐子用金丝钩子钩了起来。
“顺利吗?”床上的人被喜鹊扶了起来,歪在靠枕上,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毫无疑问,是李淑兰。
“还算是顺利”,喜鹊回道,但是回想莲子那不慌不忙的样子,竟像是一点也没受影响一般,她又说道,“但是那莲子并没有问其他的,不管我说啥,她只是笑着听着,说了句‘恭喜’。”
“其他便没了?”李淑兰问道。
见喜鹊点头,李淑兰苍白的脸上,面色更是凝重了起来。
这个莲子,看来还真是小瞧她了。
“姑娘,你吃点这个吧,看样子挺好吃的。”喜鹊将包着点心的油纸打开,用精致雕花的银汤匙舀了一小块,送到李淑兰的嘴边。
李淑兰看了一眼,慢慢地张开口,将点心吃了下去。
但是只吃了一口,她便不吃了,说道:“赏你了。”
计划微微有变,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喜鹊闻言,立即高兴地说道:“谢谢姑娘了。”
等到得了姑娘的吩咐,出了房间之后,喜鹊这才将手里的东西吃了一口,果然是好吃的很,看来那个莲子并没有说假话。
李淑兰前几日确实是有些着凉了,身上不大舒服,苏老夫人过来看了看,便告诉喜鹊,如果姑娘有啥想吃的,一定要去弄来。至于李淑兰让喜鹊去莲子那里买点心,则就是她自己的主意了。买东西倒是其次,传递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在苏老夫人的房间里,一个丫鬟都不剩,只有苏老夫人和李氏婆媳两个,在切切私语。
“你说的是真的?”苏老夫人看着李氏问道,面色凝重。
此事事关重大,就算她不相信李氏,但是也万万不可大意了。
“千真万确。”李氏说道,面上也是十分凝重,“那日我派去取衣裳的刘婆子亲眼见着的,她姐妹两个将一个上门来的客人打了一顿,当初刘婆子一心只想着将我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本来并没有打算理会的,但是又听了那被打出来的婆娘的骂,她知道莲子与咱家言哥儿的关系,于是便留了心,待那婆娘走远了,追上去问了问,才回来告诉我的。”
李氏说着,见苏老夫人看着她,又道:“要不,无论如何我也不敢乱说啊。”
苏老夫人自然是明白这一点,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真的有其事,就算是有流言出来,只怕也没人会相信的。
“那家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你问了吗?”苏老夫人又问道。
“当着那婆娘的面儿,刘婆子自然是不好问的,后来她一告诉我,我也不敢怠慢了,专门找人去打听了。好在刘婆子当初生了个心眼,将那家的住址打听了。”李氏又接着道,“那被打出来的婆娘夫家姓曹,以前有个傻儿子,大旱那年,想将莲子买去给他家儿子做童养媳,但是谁料人还没带回去呢,那傻儿子就摔断脖子死了。”
看李氏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苏老夫人不禁问道:“咋就突然死了呢?”
李氏道:“这个谁知道呢?这傻子以前是从不骑马的,看见马都会吓得躲到一边去,那天就不知咋的,非要马骑不行。看管他的仆妇自然是不给的,谁料这傻子竟然趁人不注意,自己偷溜了出去骑马,这一下,便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死了。”
她见苏老夫人点点头,显然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于是又道:“人人当初都说奇怪,这个傻子咋就突然要骑马了呢?并且听那看管的仆妇说啊,要马的时候,可真的跟个正常人没两样,一点也看不出傻样。”
“所以啊,这事也没的解释,人人都道是莲子克死了这傻子。”李氏又说道,紧紧地看着苏老夫人。
她等着苏老夫人说话,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开口。
就在李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听苏老夫人道:“嗯,此事我知道了,先不要对外传。”
李氏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苏老夫人的院子。她走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自得的笑意。
虽然苏老夫人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她不让人外传,很明显就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的意思。
毕竟她当初是考虑过莲子,如果此事传了出去,就算她当初是不知情的,但是毕竟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所以,李氏心中有这个把握,必定能将莲子彻底地剔除出去。
只是除了婆婆这边,大夫人那边竟然也忙着给苏可言说亲了。人家毕竟是亲娘,且说的都是官家的小姐,要想横空插上一脚的话,只怕不是很容易。
为今之计,还是要从言哥儿身上下手。至于计策为何,还是要看李淑兰的。
而此时的李淑兰,正歪在榻上,皱着眉头,想着计策。
如果李氏那边